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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焦灼的抬頭緊緊的盯著門框上的手術燈。
蘇錦剛辦完一推繳費單,在醫院裡樓上樓下轉的一肚子火,疲憊的坐在花嘉倪身邊,安撫的攬著他,
花嘉倪也是身心交瘁,耷拉著眼皮把頭輕輕靠向厚實的肩膀,才稍稍心裡安穩了些。
時間彷彿是凝固了一樣,過的格外的慢,小傢伙坐不住了,就在門口走來走去,連花嘉倪也跟著在那
走,那一高一矮直晃的蘇錦頭都暈了,最後直接眼不見心不煩的靠在那眯著眼皮。
忽地聽見開門聲,小傢伙叫著跑過去抱住醫生的腿,剩下倆大人也慌忙湊上前,醫生掃了他們一眼,
摘下口罩冰冷的問道:
“病人可能支撐不了多久了,你們有什麼話抓緊時間吧,真搞不懂你們這些家屬是怎麼當的,明明
有心臟病還讓出去幹活,真是不要命!”
花嘉倪耳朵瞬間有些聽不清,徹骨的聲音和尖利的哭聲充斥的他有些站不穩,小傢伙已經先一步跑進
搶救室裡,留下他扭過頭不可置信的望著蘇錦,有些狐疑,蘇錦沉默著抬眼看看他,面色沉重的走過去
溫和的環住他的背,把手足無措的花嘉倪帶進去。
手術檯上,枯瘦的身體靜靜的躺著,不是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胸口還有微微的呼吸浮動,屹竣死死攥
住媽媽的手,哭得眼淚鼻涕全都混作一團,花嘉倪站在那,眼淚簌簌往下落,雖然和他們母子倆相處還
不到2個月,可面對死亡,與生俱來的溫良性情讓他的心也同樣跟著揪了起來。
床上的人微微睜開眼,很勉強的笑了笑,喉嚨裡艱難而又模糊的說著嘉倪的名字,花嘉倪打小以來,
從來沒遇到過這樣的事,就是驚恐無助的愣在那,蘇錦一眼看她就知道這已經是倒氣了,趕緊拉著花嘉
倪的手把人領到床頭邊,自己也跟著矮下身子,側著臉把耳朵湊到屹竣媽媽的嘴邊,擰著眉頭仔細聽著
孱弱的氣聲,然後迅速轉過臉問道:
“之前和你有過屹竣的交代嗎?”
花嘉倪之前還在盯著那張死寂如灰的臉,驀地被突如其來的低沉聲音一問,嚇的激靈一下,木納的點
點頭,蘇錦咧咧嘴,看他一臉嚇傻的表情,心裡也不指望他能辦什麼了,情況緊急,哪還容得了半點遲
疑,只好冷靜的徑自鄭重說道:
“屹竣你就放心吧,指定不會讓他受苦,還有別的要說嗎?”
床上的人否定的閉了閉眼睛,轉而又把瞳孔僵硬的轉向小屹竣,蘇錦把站在一旁抹淚的孩子抱過來,
輕聲哄道:
“屹竣,和你媽媽再說幾句,”
小孩哇的一聲徹底哭了出來,弄得蘇錦心裡也一陣陣的不是滋味,死亡這個字眼,對於一個孩子來說
太過沉重而又模糊。
屹竣坐在床沿上,聲淚俱下,把小臉湊過去,在蒼白的臉上親了一下,抽泣的哭道:
“媽媽你放心吧,我會很乖,很聽話,不管以後在哪都會好好的,我會很想很想媽媽,媽媽也要
想我,我長大了好好唸書,考大學,給你爭光,”
床上的女人扯出一個痛苦的微笑,兩行眼淚瞬時滑下,用處最後一把力氣,慢慢抬起手摸著屹竣的臉
頰,滿眼飽滿著深深的不捨,直到清瘦的手臂陡然松落,再也抬不起來。
花嘉倪到底也不明白是怎麼被拽出去的,渾渾噩噩間只知道蘇錦將情緒完全失控的哭叫著遲遲攥著媽
媽的手不放的屹竣塞給自己,交代了幾句,便匆忙跟著負責醫生辦理所謂的院方證明。
屹竣還是一個勁兒的哭,把花嘉倪的心都哭亂了,蘇錦終於忙完醫院這一攤子的時候天空有些乍亮,
給良慶打了個電話,便把餘下的繁雜一股腦交給他。
事情進展的很快,良慶跟幾個助理來回這麼跑,效率幾乎是飛速的,悼念會來的也無非只是一些老鄰
居,顯得格外的冷清,當眾人散去,夜幕也悄然落下,花嘉倪簡單的整了整屹竣的東西,環顧著陳舊的
牆壁,頭一次感覺這個不足20平米的房子原來這麼大,這麼空曠。
良慶提著幾袋吃的輕輕推開門,蘇錦緊跟著後面進來,給良慶遞了個眼色,扭過臉不動聲色的對嘉倪
說道:
“還有一些手續沒辦完,你過來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