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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邵北,在展蘇南抱著膝上型電腦衝出來時,她說:“陽陽和樂樂是2月13號的生日。下週過了生日,他們就滿11歲了。”
11歲了?展蘇南和喬邵北臉上的表情有片刻的呆滯,莊飛飛皺了皺眉,幾秒鐘後他瞪大了眼睛。展蘇南雙腿一軟坐在了沙發上。孩子11歲了,2月13號的生日,往回推算正常情況下孩子應該是在……是在前一年的5月份有的!5月份……5月9號是那人的生日,十二年前的5月9號,那人十八歲的生日……這三年來,我,不是假的,那一晚,也不是,假的……喬邵北不知道自己的聲音變了調,他一手握住徐蔓蔓的手,力道大得弄疼了對方。
“小河,有說過,孩子的母親,是誰嗎?”那一晚……不是假的……那一晚……5月……
“小叔說他是陽陽和樂樂的爸爸,也是他們的媽媽。”徐蔓蔓的心裡混亂極了。面前的這張臉太像陽陽和樂樂了。
腦袋陣陣發暈,喬邵北氣息不穩地鬆開徐蔓蔓的手捂住額頭。展蘇南一手放在他的肩膀上,也是同樣的虛弱。調查報告上,顧溪在關慶的那三個月有嘔吐的跡象,嘔吐……嘔吐……展蘇南另一手捂住心臟:“邵北,邵北,安吉拉,會不會是,安吉拉……”
徐蔓蔓不知道安吉拉是什麼,但莊飛飛卻是聽得直抽氣,摟著徐蔓蔓的手倏地扣緊。
“海中哥!”
喬邵北也一手捂著胸口,對著書房大喊一聲。在書房打電話的魏海中疾步跑了出來:“怎麼了!”
“我們馬上走!現在就走!”看看牆上的鐘表,喬邵北臉色慘白地站起來:“告訴他們,我們最晚一個小時後到空軍基地,讓他們做好準備。”
“好。”沒有問為什麼,擔心地看了眼喬邵北和展蘇南毫無血色的臉,魏海中直接打電話。
徐蔓蔓並不知道兩人驚慌失措的真正原因,她以為自己又給小叔闖禍了,嚇得哭出了聲。喬邵北彎身抱住她,摸了摸她的頭,異常虛弱地說:“蔓蔓,謝謝你,謝謝你……謝謝你……”
“你保證,不傷害我小叔還有陽陽、樂樂。”
“我保證,哪怕我死,我也絕對不會傷害他們。”
“蔓蔓,謝謝你。”展蘇南一手扣住徐蔓蔓的肩膀,稍稍用力,“他對我們很重要,他的孩子,對我們,也很重要……”展蘇南的手就像他的聲音,顫抖、不穩。
四十分鐘後,空軍基地的一架直升機起飛。第一次坐飛機就是直升機,徐蔓蔓頭暈眼花、心跳加速。耳邊的轟鳴抵不過她心跳的劇烈。她的老闆、喜歡小叔的這兩個男人到底是什麼身份?紅腫著一雙幾乎快睜不開的眼睛,徐蔓蔓稍稍有了一點信心,有這兩個人小叔以後的日子會好起來吧。可隨即她又想到小叔之所以會這麼苦都是因為這兩個人,她就無法對這兩人生出好感,儘管這兩人是他的頂頭上司,掌握著她的前途命運。
不清楚徐蔓蔓的心思,展蘇南和喬邵北此時的注意力都在徐蔓蔓的手機上。飛機起飛後,兩人就開啟膝上型電腦,把徐蔓蔓手機裡的相片匯入電腦裡。屏住呼吸點開那個人的照片,當那人的模樣映入兩人的眼裡時,展蘇南和喬邵北的心被什麼緊緊捏住了。魏海中不敢置信地看著照片裡那個正在餵雞、抬頭對著鏡頭笑的男人,他死死握著拳頭,咬緊牙關。
照片上的男人是那樣的熟悉,卻那樣的充滿了滄桑。十八歲的青澀在男人的身上消失得無影無蹤,留下的是辛苦歲月中的磨難與艱辛。男人的眉眼與淡淡的笑容中依稀還保留著年少時的靦腆,而更多的是對生活的淡然。
懊悔、自責、愧疚……這些詞對喬邵北和展蘇南來說都太過輕微了。魏海中的呼吸急促而又壓抑,在十二年前的那件事裡,他也是推波助瀾的兇手。如果顧溪給他打電話的時候他能冷靜下來聽顧溪解釋,事情也許不會變成今天這樣。他的誤會與自以為是的判斷加深了顧溪心口的那道傷,他甚至可以想到顧溪在與他通話時的心灰意冷。因為徹底的失望了、心碎了,所以那人寧願把錢全部還給他們,寧願什麼都不帶走,只希望能保留住自己最後的尊嚴。
“邵北……我真的很想,殺了自己……”看到了顧溪,想到那一種可能,展蘇南就想立刻從直升飛機上跳下去,用死來彌補自己犯下的錯。
喬邵北從口袋裡摸出墨鏡戴上,緊抿著嘴翻到下一張照片。而這張照片更是令三人痛苦地無法呼吸。照片上, 穿著短袖的顧溪正在攤前擀麵條,照片似乎是抓拍,他抬起的臉上是驚訝,好像不知道有人在拍。他整個人看上去是那樣的削瘦,身上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