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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冷笑一聲,說這可是大事,不如我們現在就一起去,包個紅包再買個果籃,我也好幫你多盡一份孝心。她臉色大變,說不用麻煩了老闆,我自己去看一眼就行,真不用麻煩的。
“一眼就行?”我眯著眼睛看她,“你確定?別回頭你被罵了不孝,全賴我頭上。”
她趕緊表態:真沒那麼嚴重,其實就是住院調養,打點營養液,根本就沒病。
這就是飛流直下三千尺了,劇情起落太快,我都不知道該怎麼配合,吸了口氣:“那這麼說你晚上又有空嘍?”
她點頭如搗蒜,比入黨還積極。
我說那好吧,我下午有點事要出去辦,辦完正好回律所接你。
中午吃完飯,我開車直奔藝術學院,快到的時候繞去花店買了一大捧花,五顏六色的,好多都叫不上名,感覺就是個雜燴。
捧著花到了音樂廳,挑了個後排位置坐下,前面已經開始表演了,隱約看見左寧從後臺探頭出來,知道這是還沒輪到他。
常和平一直拿他當得意門生,次次考試都讓他壓軸,等拉完最後一個音還要做沉醉狀,隔幾秒突然站起來高呼:bravo!其狀駭人。
前面三個指法技巧一般,感情倒是挺真摯——都快拉哭了。我聽得昏昏欲睡,適時一陣突兀的掌聲將我驚醒,睜眼一看,左寧出來了,老女人悸動了。
他穿了件黑色的燕尾服,化了點淡妝,燈光打在臉上,輪廓突出,非常帥氣,我突然有種衝動,想要是在這臺上把他扒光了來一發,應該挺來勁的。
在臺中站定之後,他朝身後的鋼伴看了一眼,那人立刻回他一個眼神,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竟然覺得那眼神裡充滿了很多未知的情愫,往前移了幾排,終於看清了那人的長相——分明就是那個撬我牆角的死眼鏡陸遲。
原來這小子是他鋼伴,整天耳鬢廝磨的,難免有機可乘,我只好自嘆大意,怪不得別人。剛拉了一小段,左寧突然看見了我,手裡一抖,抖出一個不和諧的音,但很快便帶了過去,直到一曲終了都再沒有朝我這看過一眼,弄得我心裡有點失落。
結束之後,我一個人在後排坐了會兒,心情稍微平復了點才準備離開,常和平眼尖發現了我,一路咋咋呼呼地走過來,說哎呀大律師,來了怎麼也不說一聲?
我把花送給她,說常姐你今天真漂亮,送你的花。
她大吃一驚,轉而笑得格拉格拉的,我毛骨悚然,正要藉故離開,這時左寧竟靠了過來,淡淡地說了句:叔,你來了啊?
我點點頭:說好了要來的不是麼。
左寧看了那花一眼,淡淡地笑著,說那我就先走了,同學在外面等著,常老師,再見。
我正打算一道開溜,老女人卻不打算放過我,非拉我坐著,說家裡有個親戚借錢給一個人,債期快到了,對方好像不太肯還錢,但是透過某種途徑知道這個人在外面也借錢給別人了,問我在法律上有沒有辦法直接向這個第三方要錢,我說當然有了,你可以行使代位權嘛。她問我什麼叫代位權,我說代位權簡單點說,就是你欠我錢,他又欠你錢,你不高興找他要錢又不肯還我錢,那麼我就可以代替你找他要錢來還我錢,都是錢的事,說得太直白傷感情。
老女人根本聽不懂,卻假裝明白,非要跟我扯細節,我不耐煩地掏出張名片給她,說叫你親戚直接到我事務所找我詳談,不收諮詢費,想打官司也沒問題。
這事是個陷阱,很多人都衝著大律師名聲在外慕名而來,但往往流程都是這樣的:大律師接到案子,鉅額代理費收了,一轉臉就交給其他律師去辦,毫無職業道德。
扯了十幾分鍾,我終於逃了出來,樓道里突然遇見左寧正從洗手間出來,看到我勉強笑了一下,便轉身走了。我差點沒忍住,想一把將他攬在懷裡,說你回來吧,叔叔不能沒有你。但接下來的一幕卻沒有給我任何機會:等在外面的死眼鏡迎了上來,代替我摟過他,臉上露出一抹輕佻的笑。
我心裡罵了一句,臉上還是保持微笑,突然想起三年前辦過的一個殺人案——被戴了綠帽子的丈夫一怒之下殺了第三者小白臉,手段極其殘忍:找了十個壯漢把這男人玩弄到死。我想了想覺得找十個壯漢倒不成問題,但是根本用不著這麼麻煩,割喉就挺解恨的。
回到律所的時候是四點,我打了個電話叫何茜收拾東西下來,又推了張CD想聽,但不知為什麼,自詡古典樂愛好者的本人,竟然頭一回被鋼琴聲給噁心得想吐,一陣天旋地轉,果斷按下停止鍵,把碟退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