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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賈律師,如果我能夠提出新的證據,已決案也可以申訴的吧?我盯他看了幾秒,說那要取決於是什麼樣的證據。他不溫不火地說:“一個兩百萬收受音訊,不知道有沒有用。”我心裡一驚,但嘴上還是先嚇唬他,說音訊這東西作為證據說服力不夠,很容易後期合成的,你最好弄清真實性,妨礙司法公正本身也是違法行為,一定要想清楚。
他笑笑,說沒關係賈律師,我心裡有數,放個話吧,接還是不接?我沒說話,往椅背上一靠,盯著他看,他把材料袋按在桌上,說這樣吧,您考慮考慮,晚點給我答覆也行。說完就走了。我本以為這事會被人看出端倪,沒成想圍觀群眾看完戲,竟一鬨而散,沒有一個對此產生興趣或是發表看法。
我開啟材料袋又仔細看了看,最後一頁寫著一行小字:今晚八點,長江路128號302,一個人來,帶兩百萬。
我鬆了口氣,如果他是為錢,那好辦,這兩百萬本來就收的不踏實,交出去倒反而能換個良心上的安慰。於是心不在焉地又敷衍了幾個找我辦案的,接著拍拍何茜說你先替我頂上,我回所裡有些事。
回到辦公室,第一件事就是打電話給林寒川,把情形給他一說,他沉思片刻,說如果是錢的話好辦,就怕他不為錢,不過你別擔心,這事他鬧不大,也沒處鬧,晚上你也別去了,回頭想個辦法讓他閉嘴就行了。
掛了電話,我在那坐著,心裡悶得難受,有悔恨,有無奈,總是想起老楊,想起吳勝財,想起孟琪琪,想起這麼多年紅塵浮世,自己雙眼一閉,什麼都不看什麼都不管,拿夜路當大道,拿黑暗當光明,拿罪惡當救贖。
實在悶得不行,不知不覺又逛下樓,看見佟帥一家都在攤前忙活,他老婆眼中柔情似水,他兩個兒子聰明靈氣,他的笑容恬靜而滿足,陽光傾瀉在他們身上,車水馬龍中,我卻只感到一片靜謐。
想我這輩子從沒羨慕過誰,這一刻竟雙腿無力,突然鼻子一酸,幾乎要掉下淚來,又想這人生真是鮮血淋漓,捅破那張青春的薄紙,立刻一瀉千里,你能抓住什麼?又憑什麼逆流而上?
揉了揉眼睛,打了個電話給林寒川,說晚上打算去一趟,如果只為錢,就把錢還了。他沉默片刻,說那如果不只為錢呢?你不要發了什麼善心,想幫他翻案,螳臂擋車死路一條,我也保不了你。我說我還能有什麼善心?只不過想睡個安穩覺。他大笑,說他媽的賈臣,你少跟我這膩歪,成心噁心我是把?我嘆口氣,說反正我已經決定了,不給你惹麻煩。他猶豫了片刻,說那這樣吧,你給老顧打個電話,讓他幫你找點人,對了,這事還是他查出來的,回頭你還得好好謝謝他。
我開車直奔名人都會,老顧見我遠道而來,又是沏茶又是倒水的,我朝他一躬到底,說老顧,兄弟承你照顧,這才躲過一劫,不然死還不知道怎麼死的。
他大怒說你他媽成心想膈應死我是吧?
我連忙賠笑,說不敢,晚上幫我找點人吧。他皺眉,說你要幹什麼?我漫不經心地摩挲著他的辦公桌角,說沒什麼,就是處理點後事。
28、永隔一江水 。。。
何茜跳槽了。她進了中院,在民一庭做書記員,得以與章平耳鬢廝磨,辦辦案調調情,想來也挺美的。名人的成功大多不可複製,但二奶的套路卻是遍地開花。張愛民天天長吁短嘆,只恨自己瞎了眼,竟然押錯了寶,聽他的意思,大概一直拿我當假想敵,身家押上一拼死活,輸得內褲盡溼才發現對手根本就不是我。全白瞎了。
他滔滔不絕地大噴口水,發洩完了又送我條領帶,說什麼齊心協力振興律所,有案同辦,有錢同賺,潛臺詞大概是:有女同幹。
他走了沒多久,徐達來找我還錢。
徐達跟我同級進校,是我校自控學院一朵奇葩,他高分考進來之後,始終無心學術,整日專心於蓄髮明志,抱著吉他唱了兩年校體育館,接著光榮肄業,趕潮流去北漂,引來無數追隨者效仿,造就N大史上最低學位透過率。
結果這哥們天子腳下轉了一圈,牢騷滿腹地又回來了。他對我說,北京這地方太JB扯淡,只有混子,沒有音樂。他說這話的時候異常滄桑,異常嚴肅。後來他一直跟石城男科醫院邊上一家酒吧裡駐唱,唱唱羅大佑,罵罵黨中央,落落寡合,極不得志。徐達這人是個典型的老憤青,他對這世上的一切都看不順眼,他過的落魄,也就總是不滿,總是要罵。
我一直認為大學畢業前是憤青,很正常,如果畢業了,仍舊是個憤青,不會冷靜思考只會隨波逐流的謾罵、信謠傳謠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