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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清鴻很快從浴室出來,裸著上身,見滕寧用枕頭捂住自己,便輕輕上了床,“想把自己悶死?快側過臉來!要不,給你換個低一些的枕頭?”
滕寧側過臉來看著宋清鴻,忽然說,“今天我不想看見你行不行?”
宋清鴻眉毛一皺。
“那個……我,我還沒有心理準備……”滕寧蹙起眉頭,不知道該怎麼說,“我後背疼!看見你就更疼!”
宋清鴻看了看滕寧,笑了,“你就當我不存在好了。記得晚上有什麼需要,我就在旁邊。”
滕寧無力地翻了個白眼,頭儘量抬起,下頜頂在枕頭上,暗自嘆氣。
宋清鴻躺下身,面朝滕寧,黑亮的眼睛看著他,眼中帶著溫暖的笑意。滕寧哀叫一聲,“你能不能不看我?”
宋清鴻眉毛一揚,“為什麼?”
滕寧恨恨地瞪著宋清鴻,他就不信這人看不見自己已經漲紅的臉。這世界上奇怪的事情太多,比如是仇人的時候見不見面無所謂,可一旦動了情、說開了,不論見還是不見都覺得彆扭。滕寧惱恨地轉過臉去,面向外側。
宋清鴻輕笑著,伸手去關床頭燈,當視線遇上滕寧背上交錯的傷痕,神色一沉。“以後別再做這樣的傻事。”
雖然話題轉換得快了一些,但是滕寧知道他在說什麼。沉默片刻,說,“如果你是我,也會這樣做。”
宋清鴻“啪”地將燈關掉,“這樣於事無補,滕三也不會覺得你對。”
沉默一會兒,滕寧幽幽地說,“我是寧可身傷,也不願意心傷。身傷的痛總有一天會好,但心上的傷不一定會痊癒。如果我見到了,卻不盡力,我都沒辦法面對。”
宋清鴻俯身輕吻滕寧的後頸,“滕三就是因為你這樣,才會忠心耿耿的?”
“不是。”滕寧說,“他對我好,因為他自己就是個好人。”
宋清鴻失笑,“你也是個好人。”說著,他嘆了口氣,“睡吧!”
事實證明,宋清鴻堅持留下是對的。滕寧睡了一會兒,就覺得胸口發悶,頭更加暈沉。迷迷糊糊醒過來,只見房間裡已經燈光大開,有人在繼續清理背後的傷,宋清鴻則在往自己的手上頭上擦冰涼的液體,有一股刺鼻的酒精味兒。
“嗯……”滕寧病怏怏地看著宋清鴻,宋清鴻見了滕寧醒來虛弱的樣子覺得心疼,俯身親了親他的耳朵,“你有些發燒,我先給你物理降溫,醫生再處理一下傷口,一會兒打個點滴,明天一早就沒事了。”
滕寧動了動嘴唇,“你說得好像你就是醫生。”
“別說話了,”宋清鴻說,“把眼睛閉上,再多睡會兒。”
滕寧依言閉上眼睛,發現再想睜開可就困難了。這樣也好,上半夜後背疼得睡不著,宋清鴻在身邊他也不敢動,現在這樣睡過去,也不錯。滕寧逐漸睡去,模糊地覺得不斷有人解決著自己身上蒸騰的燥熱,擦拭著汗水,手背的些微刺痛後,就是那熟悉的溫潤嘴唇。滕寧睡了,嘴角帶著微笑的弧度。
坐在露臺上,滕寧光看著對面翻閱報紙的宋清鴻,忽然覺得不可思議。是的,從那個令人印象深刻的夜晚開始,清鴻幫的宋清鴻就變了個樣子。專橫冷漠的態度不見了,代替那些的是融入生活每一個細節的溫柔。
滕寧每天吃什麼飯、喝什麼水、上什麼藥,宋清鴻都瞭如指掌、親自過問。就連剛才到露臺上小坐,他都搶先在椅背上放上柔軟的靠墊。
“傷口都結痂了,醫生說再有幾天就沒事了。”對宋清鴻極其自然的行動,滕寧總有一種面部抽搐的衝動。
“那不是還要幾天才會沒事嗎?”宋清鴻溫柔歸溫柔,在這種事上卻是不容商量。
除此之外,每次傷口換藥,前來的醫生都像是擺設,宋清鴻都要親自動手。滕寧不甚在意傷口的疼痛,他在意的是宋清鴻每次上要時鐵青的臉色。是的,每次看到滕寧後背的傷痕,宋清鴻就會不自覺地抿緊了嘴唇,上升的怒氣整個屋子裡的人都能感覺得到。
白口罩醫生自然是久經考驗,“宋,就算你用眼睛瞪著它,傷口也不會自然癒合。”
滕寧則會無奈地轉頭,“受傷的是我,你能不能不要再生氣了?”
宋清鴻總會深吸一口氣,麻利地將藥塗好。有一次醫生先走,宋清鴻才低聲說,“我是在生自己的氣,滕寧,跟你沒關係。”
滕寧頓時又是個大紅臉,催悲地將頭埋進枕頭。
“我這麼好看?”
滕寧一晃神,只見宋清鴻的目光從報紙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