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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讓他沉迷地不願離開。
張淑敏抱著墨白,有眼淚,悄然劃過,低落在墨白的臉頰上,讓人分不清,到底那淚水,是張淑敏的,還是墨白在無聲哭泣。
那一個冬日裡的早晨,那一個及時的懷抱,讓墨白冷成一片的心,有了暫時棲息休息的地方,無論是真是假,都讓他可以不去回想那一片冰冷的記憶。
擁抱過後的一段日子裡,墨白可以察覺到,張淑敏的閃躲。每次的靠近,都會被張淑敏敷衍而過,從前溫情的談話,似乎消失得無影無蹤。那一次的擁抱似乎成了一道屏障,阻擋著兩個人,讓墨白無法再次感受那樣的溫暖。
他們之間,似乎只剩下沉默。
在某一天,墨白抓著外套,下樓準備去上課時,他看到正在為他準備午餐的張淑敏,無聲地走近,卻在墨白將要搭上她的肩膀的時候,張淑敏猛地一回頭,便閃身而過,低著頭,禮貌又僵硬地喊著“少爺”。
墨白分不清那時心裡的感受如何,只是默默地收回那隻手,微微顫抖著。他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傻瓜,總是想要抓住一些本不屬於他的東西。
墨白輕聲一笑,抬起臉,衝著張淑敏咧開嘴唇,侷促又冰冷地喊了一聲“張姨”,便轉身離開。
背對著張淑敏的墨白,無法看到那個女人抬起的臉上,那雙眼中的自責與無奈,也沒有辦法看到她抖動的嘴唇,那無聲的呼喊,那一聲“墨白”就那樣被含在口中,千迴百轉,包含著自我厭惡與深深的困窘。她無法對著墨白那樣年輕的臉龐,若無其事地喊著他的名字。每一次看見那雙眼睛那倒映的自己,她都無法控制自己的感情。
那是一種罪惡,讓她只能將心房緊閉,不去看自己衝動的萌動。
如果……
如果可以再年輕十歲……不,只要五歲……
那眼神裡的蒼涼,沒有人看見。她將自己的眼淚,隱藏起來,閉著眼,不去看眼前那個十八歲的男孩。
無法原諒自己,無法放任自己,所以,只能傷害墨白。
開啟客廳的大門,陽光就這樣直射進來,籠罩在墨白的身上,有種溫暖的錯覺。
他面無表情地看著外面的世界,睜大的瞳孔裡沒有一絲光。
直視著太陽,墨白伸出他的右臂,覺得想要的東西那樣近,可是當握緊了手掌,卻什麼都沒有擁有。他低下頭,看著自己,那是一條纖瘦又白皙的手臂,張開手掌,骨骼分明又纖細修長,指腹細膩,而直接圓潤中透著一絲蒼白,這本不該是男兒的手,奈何卻生在他的身體上,這般柔弱無力,怪不得,用力一抓,除了空氣,什麼也無法握在掌心。
風拂過的時候,帶走了那一絲的暖意,墨白慢慢地收回手,沉默地穿上外套,將自己包裹在厚重的衣物下,告訴自己,沒什麼值得煩惱的。
抬起腳步,向外走去,卻被一雙小小的臂膀抱住了大腿,低頭看見李特抱著自己,眨巴著的眼睛,似乎泛著說不出的憂慮。
墨白將那小孩抱了起來,墊在手臂之上,親吻著孩子的額頭,“寶寶你說,爸爸是不是很沒用,很討人厭……”聲音漸弱,說不清到底是在詢問李特,還是在問著自己。明明是這樣平淡的語調,卻又那般像悶聲的質問,帶著些微的隱忍的痛。
李特抱緊墨白的脖頸,“巴茲”一聲親吻在墨白的臉側,大聲說著:“才不呢!我最愛爸爸了!無論爸爸想要的是什麼,都是爸爸的!”帶著說不出的霸道,像是孩童天真的安慰,卻有一股強韌的堅持隱沒在那童稚的話語裡。
墨白又親了親李特,才將他放下,走出家門,看著冬日中枯萎的枝幹,赫然發現枝椏上有一朵傲然獨立的花朵悄然綻放著。
眼神中有著說不出的迷茫。
等在車上的李振,黝黑的雙瞳專注地望著墨白。看他彎著唇角,淡淡的微笑著,可是那樣的笑容卻像是一層浮冰,掩蓋了流淌在笑容下冰冷的眼淚。
他沉默著,將煙泯滅,開啟所有的窗戶,讓流通的空氣帶走窒息的味道。安靜地等著屬於他的那個人,一步一步,走到他的身邊。
到了學校,墨白的心情仍舊壓抑,一向坐在墨白旁邊的卓沐陽看出了他的不對勁。
推了推墨白的手臂,卓沐陽埋著頭的頭側了過來,嬉笑地問著,“嘿,我說,你今天怎麼了,陰陽怪氣的。”
墨白盯著黑板很久,其實他沒有在聽臺上的老師在說些什麼,只是,在想著,一些讓他困擾的問題。
“卓沐陽,你說,如果想讓一個人不離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