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嚥著說,“寶寶,媽媽真的捨不得你,可是該把你還給你的爸爸了,媽媽相信,在爸爸這裡,你會更快樂地長大。”
聲音一如既往地充滿對墨白的愛,可是讓墨白稚嫩的小手握緊媽媽,揪著媽媽的衣角不讓她離開時,那個愛著墨白的,疼著墨白的,對墨白不捨的女人,卻是那樣執著地將墨白地手將身上掰開,似乎這雙無力的手,阻礙了她的前進,值得割捨,也應該割捨。
墨白的心,在手離開那最後一絲溫暖的時候,疼成一片。
墨白知道了,原來所有的愛,所有的包容,所有的疼惜,都是為了這一刻的拋棄。
他扭頭望著另一端站立著的男人,那個男人英俊的臉上毫無表情,看盡他的眼中,看不見一絲溫度。
那樣小的一個孩子,就這樣獨自站在那個庭院裡,舉步離開的是自己的母親,而站在面前的,是冷漠的、從未見過的父親,沒有懷抱,沒有安慰。
似乎是秋季,可是墨白卻覺得很冷。似乎自己的世界,一邊是拋棄,而另一邊是懷疑與冷酷的拒絕。
墨白小小的世界裡面,很安靜,靜到能夠聽見自己的心跳慢慢地沉澱,緩慢而又沉重。
沒有誰願意接納他的感覺,沒有誰要他的感覺,一次就夠了。
小小的手,就這樣緊貼著褲縫,短小白皙的手指,緊緊抓著那一點布料,墨白的頭,許久不曾抬頭,就那樣低著,沒有人知道,他有沒有落淚。
墨白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抓過床頭的手機,7點了。
他抓了抓頭髮,回想剛剛夢到什麼,夢裡似乎有個孩子,孤單,倔強,又悲涼,讓他感到那樣熟悉。他刷著牙,一邊回想,那個孩子到底是誰,在哪裡見過。
走到樓下,墨白習慣性地往餐桌上掃了一眼。李振果然已經準備好一切,坐在那邊看報紙。
墨白慢慢踱步過去,“爸爸早。”他拉開李振旁邊的位置,安靜地吃著早餐。
今天是大學開學的第一天,墨白想,估計又要認識很多新的人。這對他來說,有些困難,因為他從不擅長與人交流溝通,除了與他的父親李振。
慢條斯理地吃過早飯,李振開車送墨白去學校,這是十多年來的慣例。臨走前,親親父親的臉頰,輕聲說聲“爸爸再見”,這好像也早成為習慣。至於是如何開始的這樣的習慣,墨白早已不記得了。
新的校園,新的環境,墨白沒有什麼需要做的,一切入學手續,李振早派人過來幫他處理得妥妥當當的。現在他的工作,只是到處走走看看而已。
墨白走走停停,最終在學校的人工湖旁邊的木椅上坐下,閉上眼用力地呼吸。他覺得自己的生活很簡單,但是很辛苦,說不出的辛苦。看著旁邊草地上零零散散坐著的學生們,或笑或談天,看著那男生女生圍成的一個個圈,突然覺得,不想再看。他閉著眼,躺在那把椅子上,蜷縮著,讓陽光肆無忌憚地灑在他的身上,有點溫暖。在迷迷糊糊中,又覺得自己不過是少年不知愁滋味,生活無憂,父親疼寵,有什麼可愁的。
這樣的日光下,溫暖得讓人睏倦,直想,就這樣在這般的溫暖下,一直睡下去。
可惜,這樣的希望總是會被打破的。
墨白是被人搖醒的,是一個男生,叫陳誠,有些靦腆地摸著頭,說是老師讓他來帶他去認認地方認認路,以後方便。
墨白不知道他怎麼在那麼大的學校、那麼多人中找到他的,也不去想為什麼老師要讓他來帶自己認路。他知道,這些安排都離不開李振,他所要做的就是接受並且服從。
他覺得自己有點像李振養的寵物,聽話,乖巧,懂得怎麼去討好他,來讓自己過得舒服點。
陳誠話不太多,不過每到一個拐角,都會認真詳細地告訴墨白通往哪裡。每一棟建築,陳誠都會為他做詳細的介紹。
墨白默默聽著,並不回話,也沒怎麼認真記憶,只想著,估計什麼都用不著。即使每一位老師都那樣說,大學是如何地自由,如何地讓人心馳神往,不過墨白知道,這一切的自由,都不會是屬於自己的。
學校宿舍四人一間,陳誠帶著墨白去了屬於他的那間,裡面東西已經都整理好,床什麼的也用不著他操心,裡面坐著兩個人,估計是他未來的舍友,高高壯壯,一個笑容燦爛,一個面部冷硬,見到墨白,微微勾了下嘴唇,就像是嘴角抽搐般不自然。還有最後一個人,就是陳誠。
墨白坐在床上,聽他們介紹著自己,恍恍惚惚,只聽見笑容燦爛的叫“卓沐陽”,面癱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