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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店是姜曉虎選的,要了最大的包房,二十多個人全坐下了。
席間大家都說個不停,從季風這次出事的前因後果到公司以後的發展,沒什麼於子予能插上嘴的,他就一直忙著給桌上的人倒酒。
後來於子予起身去廁所了,季風停住嘴裡正說著的話,腦袋一轉看向林強,“琴還是賣了對吧?我在你家沒看到。”
林強點點頭,“嗯,那時聽說跟你前後腳被抓進去的人裡有兩個被查到確實的證據逃不過了,我們估摸著有了拿來開刀的,上頭也差不多該有人出面把這事壓下去了,就開始找人想辦法遞錢。可是路鋪好了,我們把能籌到的錢算到一起怎麼也還是差了一百多個兒,子予就硬把琴賣了。他說那是他的東西,怎麼處置他說了算。”
季風想了想也點頭,“嗯,這結果不在意料之外,他要是鐵了心要做的事兒你們也攔不住他。不過按你說的,琴賣了錢也不夠啊。都到了那兒份兒上,你們肯定也山窮水盡了,剩下的錢是怎麼湊的?”
大夥兒聽著季風跟林強的話,注意力不知不覺都轉移到了他們這邊,屋子裡漸漸安靜了下來。
“別提了。”季風的爸爸突然張口,“一分錢難倒英雄漢。平時手裡有錢的時候不覺得怎麼樣,到了那節骨眼兒上,我們急得都恨不能去賣血了。強子把你的畫兒都賣了,你媽把你姥姥和奶奶留給她的首飾也都當了,可還是不夠。最後子予說他有辦法,但需要幾天的時間。不知道他要幹什麼,問他他也不說,我們只好等訊息。結果……沒想到他是回去老家把自己的房子賣了,又跟他樂隊的朋友七拼八湊地弄了些錢,不到一週他就給我們送來了五十多萬。”
季風皺起眉頭,“他老家的房子?”
“是啊。真是沒想到,這孩子還挺……”季風爸爸斟酌一下,選了個自覺比較恰當又無傷大雅的詞兒,“……仗義。”
“對了。”林強又想起件事,“季叔不說賣畫兒我差點兒給忘了。子予回來看到你的畫兒之後他拿走了一幅。後來賣畫兒時候我想能多湊一點兒是一點兒,就跟他說讓他把那畫兒拿回來,可他死活不肯。就是那幅原來掛在……”
“我知道是哪幅。”季風打斷了林強。
於子予上完廁所回來了,一進屋兒見所有的人都表情嚴肅地看向了自己,他有些尷尬地笑笑,“這是……說什麼呢?怎麼我一進來就都不吱聲兒了?”
季風的臉變得比電視換頻道還快,他一瞬間把臉上的凝重換回到之前大咧咧的樣子,“沒什麼,我們在說你去個廁所怎麼這麼久。”
飯吃完了,大家說季風剛回來,讓他好好休息幾天再一起商量找人活動解凍帳戶和資產解封的事,於是又相互說了些道別的話就各自散了。
季風的房子還都封著,季風的爸媽這段時間一直住在林強家,季風和於子予一起把他們和林強送回去之後,他理所當然地要跟於子予回去租的房子那邊。臨走的時候季風爸爸看了於子予一眼只說過兩天就要回去了,別的什麼也沒再多說。
一路上兩人沒說什麼要緊的話,扯著蛋就到了家。於子予走在前面開門進屋,季風緊跟在後面帶上了門,然後他一眼就看見了立在牆邊兒蒙著被單兒的畫。
於子予去把臨時從林強家拿的季風的幾套換洗衣服放到臥室,季風走到畫兒前揭開了被單。
“這畫兒我給你留下了,高興嗎?”於子予走到季風身旁。
季風盯著畫上苗莫的眼睛,“你這笨蛋。你知不知道?以前有想買我這幅畫兒的人出價都不低,要是能找到好的買家賣了它,也許你老家的房子就不用賣了。”
“你已經知道了?”
“知道了。”
於子予停頓一陣,轉頭看了看季風,“我爸去世前說過,如果我以後想留在北京不回去了,就把家裡的房子賣了,然後找份穩定的工作,用賣房子的錢交個首付。我想只要你能出來能平安無事,那我就不用交什麼首付了,有你在我還怕沒房子住嗎?”
季風笑了,“嗯,你這如意算盤打得很響嘛,現在變成我欠了你的錢呢。怎麼樣?當債主的感覺爽嗎?”
“爽,爽死了。等你的帳戶解凍了你也千萬不要還我錢或者再買房子什麼的,你得一直欠著我才好。”
季風轉過身看著於子予,“行,我不還你。但是經過了這次的事,我覺得以後我私人的錢應該都存在你的名下,這樣似乎比放在我自己那兒安全些。”
“存我名下?!”於子予瞪大了眼睛,“你開玩笑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