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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為真的他回家上演了自我認知“錯亂”的終極一幕。
當然,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舊事阿煥早已不記得了,或者根本就沒發生過,不過是大人們逗趣孩子的話題。特別是他爺爺,老爺子特愛編排孩子,說阿煥剛出生給護士拍屁股時,先放聲出來的不是啼哭,是屁,醫生立馬就說這孩子身體倍兒棒。這事兒阿煥問過他媽,阿英說怎麼可能,你出生時不足月,拍了兩下臀部也就是哼唧兩聲,哪來的力氣放屁。阿煥猜想是他爺爺對他期望過高,臆想出了那些異於常人的行為。
其實,他是個再正常不過的男孩子,只是有點兒晚熟。
相較於他的遲緩發育,阿玫當真是早熟的先鋒代表,用他們爺爺的話來說就是“你小子還穿開襠褲的時候,就已經有一個排的男學生跟在阿玫花裙子後啦!”甭懷疑,老爺子的嘴巴就是用來發射衛星的。不是阿煥不忿兒,阿玫僅僅大他三歲而已,他光腚的時候,她就是再可愛動人也不過一個不涉人事的苞,再怎麼想招蜂引蝶也得發育齊備了才行。更何況阿玫並不十分漂亮,也不是阿煥媽媽阿英那樣溫柔淑靜的傳統女人,
然而儘管邱老爺子愛說大話,但也的的確確是建立在事實的基礎上,阿玫當真很招男生喜歡。邱家姊弟倆高中以前都在一個學校讀書,那學校有小學部和初中部。阿玫高阿煥兩屆,一直擔任學校的大隊幹部,還是校女子排球隊的主力,總有趕不走罵不完的痴情人做她的護花使者。
阿煥自然不是其中一員,他的命運卻並沒有因此好上許多。他記得,在學校阿玫是不准他和她打招呼的,放學時只能遙遙跟在姐姐身後,待到通往大院的路口時,阿玫會停在那裡懶散的不情願的伸出手,然後握住他的。這是個善良的假象,只因為邱老爺子喜歡。
社交活動頻繁的人理應是活潑好動、笑意盎然的人,阿玫只有一部分是這個樣子,這個部分她只在學校裡才呈現,也只有阿煥自以為他才看得到她的兩面性,因她在家中幾乎可稱得上是一個木頭人。
阿玫是抱養來的孩子,在邱家是個公開的秘密,每個人心底都清楚包括阿玫,只是從不搬上臺面兒講罷了。阿煥不知道阿玫是從什麼時候瞭解到她的身世的,或許她就是帶著記憶來到邱家的,他卻是在大約七八歲的時候曉得這麼回事兒,那時候操辦這事兒的奶奶已經過世了。
他還記得那天有一對兒夫婦來他們家,拉著邱老爺子的手哀求個不停,老爺子始終繃著臉許久才緩和了顏色說,“你們自個兒去問問阿玫的意思”。他們沒有見到阿玫,因為阿煥把阿玫藏了起來,是阿玫要他這麼做的,她說她不想走。
邱爸邱媽那時坐在客廳裡默不作聲,只敢偷偷地等老爺子暗使眼色。爺爺一開口說要看看阿玫的意思,兩人當即就起身去找阿玫,當然是只找到了躲在廚房偷聽的阿煥。那夫婦倆見了玲瓏如玉的小阿煥,眼睛亮了又亮,婦人直說這孩子長得真俊俏啊,這是事實,邱家不必有人回應。
他們都問他阿玫在哪裡,有的愁眉苦臉,有的凶神惡煞,有的故作嚴肅,有的永遠只是一脈護犢的深情,唯有老爺子鎮定自若的喝茶,時不時向阿煥擠眉弄眼。按計劃,阿煥應當說不知道阿玫在哪兒,但那時候在大人們的包圍中,他忽然畏懼的不行,當場就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說“我不要阿玫走”“阿玫不要走”之類答非所問的話。這一哭不要緊,阿英也跟著聲淚俱下,抱著阿煥說他們把孩子都嚇壞了云云。
比較令阿煥慚愧的是,這場奪女戰究竟怎麼收場的他完全沒印象,因為哭累了就被阿英哄到臥室裡睡去了。慶幸的是,阿玫沒有離開邱家,儘管阿煥不大理解,為什麼她不願意回到親生父母身邊。
阿煥出生時,邱老爺子已經年過花甲,在阿煥成長的幼年及童年時段,他雖白髮蒼蒼卻精神矍鑠,渾身一股彷彿時間洗脫不掉的孩子氣。阿煥猶記得,有次他在老家大院兒裡爬樹,扒拉了半天毫無進展,還晃晃悠悠地跌在樹蔭下的石桌上磕破了左眼皮,老爺子當下氣的渾身發抖,半夜裡提了斧子就把桌子給劈了,做了快一輩子正直高尚的人,從此與鄰居交惡。
爺爺待阿玫也一樣的好,他就是喜歡孩子,最愛給姊弟倆講抗戰故事。動刀子舞棒架機槍阿煥都愛聽的緊,家裡的阿玫雖然不大說話,也不像別的女孩子那麼愛笑,可老爺子“阿玫阿玫”的叫她時,她就會老老實實地坐一旁聽那“老郵票”的故事,絕不會同阿煥這般上躥下跳手舞足蹈。
說起來,邱爸邱媽原來並不和老爺子住在一起,他們新婚時老爺子在單位給他們買了一套房子。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