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厭惡地將佈滿血腥的信紙攤開,放得離自己遠遠地看。他有暈血症,就算是這薄薄的一紙情書的份量,他也受不了。
“她的‘病’可越來越嚴重了啊,曲越,你真的不打算報警嗎?”看過一遍後,董愛卿轉向曲越。
這個歌迷的來信是從一年多前開始的,早些時候也並非滿紙“一起死”、“我們的愛不容阻擋”之類荒謬的言論,還是挺正常的。
但慢慢地,瘋狂初現端倪。
只要曲越一和別的女藝人傳出緋聞或者私底下被記者拍到,這個女歌迷第二天就必定會寄信來控訴曲越的不是並且怒斥他的見異思遷,聲聲血淚,似乎她和曲越是對相戀多年的情侶一樣。
董愛卿覺得這個女歌迷或許是把和曲越的通訊錯誤地認作了一種正式“交往”,覺得自己儼然已是曲越的女友,並且不容他和別的女人靠近。這簡直是嚴重的妄想症!
直到上個月,這個女人已經寄來十幾張不同女藝人被刀片割成一條一條的照片了。
董愛卿開始擔心事態的發展,想要報警解決,但曲越不同意。他覺得事態沒有嚴重到需要出動警方干涉的地步,那只是個“過於”喜愛自己的女孩而已,沒必要大驚小怪。
去他的過於喜愛!這都成變態了這!上一封信她甚至把自己的頭髮寄了過來要與曲越“結髮”,現在又是血書!誰知道她下次會怎麼樣?
“給我看看。”曲越伸手要信,看了後臉色也是十分不好,顯然不太能接受信中所揚言的那份扭曲的狂熱愛戀。
但他還是說:“她只是喜歡我,不用到報警的程度吧。這樣的信也不只她一個人寄過,最後還不是沒什麼事?如果喜歡我也有罪,就太讓歌迷們心寒了。”
董愛卿搖搖頭:“隨便你。”心裡卻想著過幾天跟王賽金說說幫曲越配幾名保鏢。
雖然曲越說沒事,董愛卿也隨便他,但莊稼心裡仍有些不安,總覺得這不想沒事的樣子,於是湊到曲越身邊關心地問:“這種信還有好多人寄給過你?”
“是他們太喜歡我了。”曲越不帶玩笑語氣地說。
他總覺得被人喜歡是好的,要是他們開始恨他,董愛卿就真該急了。
但顯然莊稼不是這麼想的:“那你還是不要惹那麼多人喜歡的好!”
這樣的喜歡,他希望曲越離得越遠越好。
“要是哪天他們真的都不喜歡我了,我就失業了。”曲越嘴角啜著笑,“我失業了,誰付工資給你?你不是有妹妹要照顧嗎?”
“我還可以做別的,餓不死!”
曲越聞言說:“那我就要餓死了。你要讓我餓死嗎?”他的眸中帶著笑意,非常罕見地逗起了老實的鄉下小子。
“我……”我還能養你,讓你也餓不死。
莊稼說不出口,他知道這話不對,不能亂說。就算自己真這麼想也不能就這麼說出來。
他悶悶地憋著,讓曲越以為他無話可說。
看了他會兒,低低說了句:“傻小子。”就又躺回去閉目養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