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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予?”
藍政庭看到愛人在一樓四處尋找,好像是在找人,難道是看見自己走進這棟樓了才進來?
藍政庭慌忙乘電梯下樓,然而,關澤予在一樓找了一圈,他找不到,即刻走出購物大樓。
藍政庭追出去,他邊打電話邊追去。
可電話一直無人接聽,關澤予急匆匆的趕著離開。
四點多的旁晚,正蒙著黃昏的色彩,一片落寞的金黃,籠罩這座繁華的都市。
藍政庭開車跟上去,他跟隨那輛黑色的勞斯萊斯而去。
各自一前一後來到步行街,藍政庭停下車,他看著愛人在前方下車,此時,已經否定掉關總在購物商場發現自己從而尋找的猜測。
他在找什麼?
藍政庭下車,他悄悄跟過去,也不知關澤予太過著急,還是街上人太多,他一時察覺不到身後有人跟隨。
藍政庭跟隨走過步行街,再繞過一頭,穿到另一條路里,那裡,有一條賣花街道,兩邊店鋪,門面外百花紛繁,奼紫千紅。
關澤予進了一家鮮花店,藍政庭站在一處背角里,眼看著素來不懂浪漫何為情調的男人諮詢著花店的老闆,他確實為了買花,老闆指了指店裡的一面,她說,“先生可以選白百合。”
關澤予掏錢,他說,“那就百合吧。”
他付了錢,接過那一束白色的百合花,之後沿著方向,回到自己車子旁,他把花放在副駕,他看看時間,五點多幾分,時間趕得及。
今天,無意中想起了一件事,那是她去世的日子,去年忘記了,後來補上,要不是剛剛在璀璨城,跟一位老闆商談後走出飯店,他聽到身旁經過的一對母子,那小小的孩子,大概只有三四歲的樣子,他說,“媽媽,天塔好玩嗎?我想去坐蹦蹦車,不要去跟爸爸玩。”
關澤予轉頭看著走過去的母子,孩子被女子牽著,他們走向不遠處的車子。
關澤予恍恍惚惚的,想起了那年,自己剛來到這座城市,那時,小小的自己也是這般,他仰起腦袋問母親,他說,“媽媽,為什麼我們要來這裡?這裡就是天塔嗎?”
那時,溫婉的女子跟兒子說,“這裡是最高的地方,你不是想看看這座城嗎,在這裡,可以看到海市的全景。”
她說,“凌輝,海市是不是很漂亮?”
關澤予站在母親的身旁,他站在比較高一點的位置,他舉目四望這座陌生的城市。
城市看起來很大,大到他以為不該用漂亮來形容。
這片鋼筋混凝土建造起來的大城,在這裡,高樓大廈鱗次櫛比,那氣勢巍然的樓盤,那直聳立雲霄的大廈天塔,它們形成了一座座最高階的鐵血工廠;
在這裡,山遠水遠,繁華為彩,奢華為尊,一切錦繡而多彩。
關澤予記得,他所見的,他所看的,都是一片遼闊的視野,那種給人渺小近似卑微的天地浩大,那種目及過處,空闊的視野盡給人一種震天撼天的強勢,當時,是真的被震懾到了;而今,經歷了風霜雨雪,他不再有那種渺小的慌亂,如今只剩下一些感悟,那是繁華盡處是滄桑的感覺。
他少年時候看出了一片天大地大,他看不出這座城市漂不漂亮,因為他還沒有走過這座城市,看到這裡的繁華與悲哀。
莫雪為孩子辦理了戶口,她就想讓關耀聰領回孩子,她說我會退回城鎮裡生活,關澤予一而再詢問父親是誰?莫雪實在堅持不住,所以,在孩子極度渴望見到生父的請求下,她帶孩子回到這座城,她說,“孩子是你的,你說一句話,辦還是不辦?”
那時,關依琳的媽媽指著回來的女人,她說,“賤人,你還敢回來,當年勒索了那麼多錢,還不夠嗎,你還想回來爭奪財產。”
莫雪不與之爭,她不說,當年要不是你,我和耀聰不會分開?
她從不辯解,也從不爭取,她不知,她會在此喪命,再也走不出,離不開。
關澤予拒絕回憶,關於痛苦的往事,那是小時候被同齡同伴指著說野孩子的情景;那是被一大群面目成看卻內心醜陋的記者圍追堵截究著問“你是誰?”的鎮壓。
他們說,“聽說你是關傢俬生子?”
他們問,“那麼你叫什麼名字,真正該叫什麼名字?”
到底“是莫凌輝,還是關澤予?”
關澤予不記得如何脫離那些人的質問,他只記得,他那時抖得厲害。
從他回到這座城市,他就受到諸多非議,無數的指指點點,直到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