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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自在地把眼移開。這傢伙不穿衣服也就罷了,也不說找塊布把自個兩腿間那玩意遮一遮,就那麼大喇喇的敞著腿吃的歡,沒一點害臊的。劉文治又回頭看了一眼,發現他腰間的傷口已經結了痂,上面沾著一些碎草末,料是他自己在山裡找草藥嚼碎了抹在上面。劉文治笑著點點頭,還有點腦子,不過這恢復能力也太厲害了,昨晚流了那麼多血今就好得差不多了,還是說狼養大的孩子本身自愈能力就超乎常人?
狼孩吃完飯抹了一把嘴邊的飯粒,轉身就往洞裡爬。劉文治站起來拿著手電筒照著他,“你幹啥去?”狼孩聞聲轉過頭,嘴裡嗬嗬出聲,劉文治嘆了口氣,他忘了這野孩子被狼養大,估計不會說話。笑著對他擺擺手:“去吧,好好睡覺別亂跑啊,我明再給你帶飯。”
說罷收拾好東西,支著手電筒往山下走。狼孩看著他的背影嘴裡嗬嗬了兩聲,也不知道想說什麼。看著劉文治快走沒影了,起身跟了上去。狼孩在後面不緊不慢的跟著,沒讓劉文治發現,直到劉文治下了山轉過一片苞米地完全看不見了,狼孩才從石頭上跳下來,回了山洞。
山洞裡潮溼不透風,狼孩蜷著身子睡在地上的一層乾草上。他忘了有多少天沒吃過一頓飽飯了,自從被人抓住了關在籠子裡,常常幾天吃不上飯只能幹餓著。今個總算吃飽了,狼孩摸著肚子,一臉滿足的睡著了。
開學以後,劉文治就不能一天三遍的往狼孩那跑,只能早晚抽出時間去給他送飯。每次去狼孩總不在山洞裡,起初劉文治幾次都以為這野東西跑了,可狼孩下一刻就不知從哪裡躥出來,眼神飢餓的盯著他手裡的布口袋。
劉文治尋思明白了,這野東西是防備著他那,別看他渾身髒兮兮沒個人樣,警惕心倒是挺高。
劉文治也想過把狼孩送到孤兒院好有人妥善照管,可又覺得不妥,一是怕他傷人,再者狼孩野性巴拉的怪樣,肯定引來不少人的關注,萬一讓那天白大褂那樣的人知道了,下場可想而知。所以這事還得再看看,至少得等狼孩有個人樣才行。
天氣越來越冷,劉文治放學回來寫完作業,翻衣櫃找了幾件長袖衣服,比量了一下,狼孩的身形比他高,手長腳長,他的衣服恐怕穿不了。想想又去倉房爬梯子上了小閣樓,閣樓上堆著幾個紙箱子,裡面都是一些家裡穿舊了的又捨不得扔掉的衣服,劉文治翻出了一件打了好幾個補丁的綠色軍大衣,又撿了幾件耐磨的衣物疊好了塞進書包裡,回屋放在書桌底下。等晚上父母屋裡熄了燈,提著東西往山上走。
這回狼孩倒是沒防備他,眼冒綠光的蹲在洞門口。劉文治打著手電一照,嚇了一跳。這野東西總是冷不丁的給他來這麼一下,哪天非得把他嚇掉魂不可。
劉文治拿著手電往山下晃了一下,看著狼孩道:“先去河邊把你自個搓乾淨了咱再吃飯,走啊。”走了幾步看狼孩沒跟上來,劉文治故意走得更快,他打賭就為了這吃的,狼孩鐵定會跟來。
晚間河水冰涼冰涼的,冷得人麻疼難忍。劉文治坐在石頭上抱著飯盒跟狼孩對峙,野東西皮糙肉厚的還怕洗個冷水澡?吃了他那麼多東西還不聽話,純正的白眼狼啊。
劉文治打了個噴嚏,使勁敲了敲飯盒,“趕緊點啊,炒雞蛋涼了就不好吃了。”狼孩綠著眼睛看著他懷裡的飯盒,嗬嗬怪叫了幾聲,隨後一個猛子扎進了水泡裡。
狼孩游到了水泡中間,“譁”的一下浮出水面,甩了甩頭上的水珠,月光下,狼孩黝黑的面板泛著瑩瑩的水光,溼濡的亂髮全都服帖的撂在後面,露出了一張野氣剛毅的臉,說不上多麼的帥氣,可就是讓劉文治閃了下眼。以前狼孩披頭散髮的跟個野人沒兩樣,也沒去細看他長個什麼樣,現在看到這張臉,還有點不適應,收拾出來了也是挺精神一小夥嘛。劉文治笑了笑,朝狼孩揮揮手:“過來。”
狼孩浮在水裡看著劉文治,抹了把臉,又扎進了水裡,幾下游到了劉文治眼前,浮出來甩了劉文治一臉水,劉文治氣笑了,抹著臉踹了他一腳,摁著他好一頓搓洗,泡子裡的水都變渾了才罷手,又掏出書包裡的剪刀約摸著給他剪了頭髮。完事後,劉文治看著狼孩乾淨清爽的一張臉,滿意的點點頭。
這時狼孩突然嗬嗬的叫起來,嘩啦一聲跳出水面,手腳攀在石頭上一臉警惕陰鷙的盯著不遠處的樹林,身上散開一股煞氣,劉文治看他那樣也緊張起來,隨著他視線看過去,什麼東西也沒有啊。又豎起耳朵細聽,漸漸地樹林裡傳來了低微的說話聲,聽那聲音還不止一個人!不好,得快走!
劉文治起身收拾好東西,狼孩仍然匍匐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