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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電話裡靜默了一會兒,杜臨才小聲說:“我沒考上。”
“嗯,”那邊聽起來沒多大反應,“再來一年也行的。”
“你來找我玩不?”
“……”那邊又沒聲了。
“哦,我忘了你還得考駕照。”
“天氣熱,不去了,回來再說。”
“啊,說不去就不去啊……”
“嗯,兩年內考完就行。”
“那正好,下年我成年了,跟你一塊學車去。”
“嗯。”
跟劉喬睿講話是一件苦差,因為不知道的就沒話要說了,像杜臨這樣自來熟的人有時候也覺得詞窮,以前在一處學畫,吃住在一塊,按說幾個月的交情應該很鐵了,但兩人的關係似乎就一直這麼不鹹不淡的,那時候剛出現這種問題,杜臨曾因此怨念過,被劉喬睿打個哈哈敷衍過去了,杜臨覺得劉喬睿這人外表溫和其實骨子裡很冷漠。
他看人一向是簡單的,因此常常變來變去,最後搞的自己也不知道對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其實他對劉喬睿一直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就像他會在父母面前撒潑,在朋友面前耍脾氣,但是他在劉喬睿面前總是要正經的不能再正經的樣子,偶爾的嬉皮笑臉,也總不持久。
真是奇怪,按說他早該跟劉喬睿不聯絡了啊,就像和畫室裡大部分同學之間的關係一樣,畫室解散,各奔東西,哪裡還這樣像好友般相處呢,想著自己之前還抽風的跑去找他,杜臨直覺自己中邪了。
“那沒事了,我先掛了。”杜臨心裡莫名一慌,就開口要掛電話。
“嗯。”那邊劉喬睿毫不廢話地掛了。
直到手機傳來嘟嘟的聲音,杜臨才發現自己其實不是真的想要掛電話。
八月底的時候,馮靜給杜臨打過一次電話,問了問成績,聽說杜臨沒考上,便籠絡他來他的畫室,還給他打包票,這次一定讓他過美院。
這話若是讓劉喬睿聽了肯定要氣得吐血,一個沒有美術底子半路出家的新人才復讀一年就上美院?!讓他們這些老油條情何以堪啊!
彼時杜臨坐在陽臺上抱著筆記本查閱畫室資訊一邊接聽馮靜的電話,懶懶散散的,對他來說去哪倒是無所謂,馮靜的畫室不是還熟悉點麼,所以那邊馮靜說出免他一半學費的時候,杜臨一口答應了。
九月初,在別的同學都去大學報到的時候,杜臨帶了簡單的行李一人北上了。
像他這樣的人肯定不少,只是杜臨看到大部分人都意氣風發的模樣,便覺得只有自己一人被撇下,心裡便有點悶悶的。
到達北京的時候是晚上,畫室有車來接,杜臨把行李放上去,小麵包車卻不急著走,說待會還有一個人也快到站了。
於是杜臨坐在車上昏昏欲睡地等著,約莫兩個小時後,人等來了,杜臨睜開眼才發現外面已經下雨了。
這個火車晚點的同學是個女的,天色暗杜臨沒看清長相,他坐在副駕駛,那女生拉開後車門坐上來,不等杜臨打招呼,張口便道:“臥槽,真TM倒黴,剛來北京就碰上雨天,轉車的時候快淋死我了。”
司機沒搭話,杜臨嘴角抽搐了一下,順口問道:“你那邊沒有直達的車麼?”
“有,沒票了!我去濟南轉的車,濟南下大雨了,我鞋子是一路溼過來的,還差點嚇死我,要是碰上那年的大雨,我就悲催死了。”女生憤怒地說。
那年的大雨?杜臨瞬間明白過來,笑而不語。
“畫室明天正式開課,這陰天下雨的,上哪準備畫材啊。”
“花家地西里那邊有賣的。”
“哦,你也沒帶畫板來嗎?”
“嗯,來這裡現買。”他向來輕便慣了,畫板用哪丟哪,北京一套,考試的時候一套,家裡練習的時候一套,畫室結束後在北京的畫材還有床鋪上的東西都被他丟在宿舍了,在外面藝考的時候,考試完最後一場出門就扔垃圾桶了。
“那到時候帶我一個。”“沒問題。”
“謝了。”
兩三句話下來,杜臨直覺這女生很是豪爽,雖然偶爾爆粗口,但不讓人討厭,他正這樣想著,車後就只聽“啪”的一聲,打火機響。
杜臨眨了眨眼睛,默默無語了。
畫室比較偏,車一路行駛,杜臨沉默地望著窗外,雨下的不大,天上一顆星也沒有,這讓他離家的心情多了一絲感傷。
在遇到坎坷的時候,人總是在期待新的開始,有時候這新的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