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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地陌生的號,心想不會是打錯了吧,要是這樣我非罵他一頓!接聽後”喂”了幾聲居然沒聲音,正欲發作,就聽那邊模糊的,帶著哭腔的說:“是丁姐嗎?我姐讓我打給你,她不行了,你能來一下嗎?我們在和平醫院……怎麼辦?沒有錢,作不了手術……”
這幾句莫名其妙且斷斷續續的話一下子把我從混沌中驚醒!什麼亂七八糟的,“你是誰呀?怎麼回事?”我並不認識這個號碼和這個帶著哭腔的男生。
“我是高靜的弟弟,她讓我給你打電話,你能來一下嗎?我一個人不行……”
在不到一分鍾的時間裡,我儘量弄清事情的原因:小高在家不知怎麼暈了,只有她弟弟在。急救車送到醫院,大出血,卻沒有押金動手術。
放下電話,我拿上銀行卡飛也似的出了門,朋友不放心也跟著去了。到了醫院,交了錢,讓她弟弟按規定簽過風險保證書,看著小高被推進手術室這才長舒了一口氣。
等待的時間,我才來得及看看身邊這位小夥子──也許只能稱之為男孩兒──高高的個子,瘦的像根小棍兒,倒是一對大眼睛像極了小高,只是那裡此刻閃著慌亂和不安。我讓朋友去外面買點東西吃,這半夜被弄起來折騰一趟,也著實餓的慌。
“你姐怎麼了?前幾天我看她不是還好好的嗎?”朋友沒在,我問小高的弟弟。
“不知道,這兩天她老是說頭暈。我說讓她上醫院看看她也不來,我知道她沒有錢了,可是我也沒辦法……”
朋友去買東西花了十五分鍾,而在這十五分鍾裡我卻知道了這十五個月來我所不知道的東西。
小高和小峰的事情根本就沒經過家裡同意,她拿了戶口本和身份證就私自和小峰結婚。這樣的婚姻自然不被家人祝福,更何況她為了這事竟荒廢學業!小高家裡條件本來很好的,希望她畢業後能留在我們單位上班,這一來什麼都泡湯了,於是和她也斷了來往。可婚後的生活卻並不如意,至於為什麼,沒人知道,一直到孩子六個月,他們大吵了一架,小高便一人回了家──她那天說彥彥陪她回來壓根兒就是在糊弄我──只有還在讀大一的小弟可以聯絡,後來就是現在的情形了。
“難道你父母就一點餘地都不給你姐留?”我想天下父母心,生氣時真是恨不得沒有這個孩子,可是看著女兒受這麼大委屈還真能置之不理?
“我姐根本就沒和我父母說這些事情,她從不說和我姐夫不好的事,也不說沒錢,可我看出來了。我把這幾個月節餘的生活費給她她還不要……其實我姐夫人很好的,還打算在北京貸款買房,對我姐也很好,誰知道他們怎麼回事?我姐也不說。”看的出小高和她弟弟感情很深。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反正我迷糊的睡了一會兒,手術室的燈滅了。大夫說人沒事,就是出血可能多一點,需要休息。
“孩子呢?”我問。
“不行了,死了。”大夫對這種事情司空見慣。
重逢3
未來的一個月裡,我三天兩頭跑醫院,朋友也回家讓她媽幫著燉了好幾鍋滋補的湯。她弟弟向學校裡請了假,可一個小男孩畢竟不太方便,只好我照顧的多些。
期間她父母來過一次,我沒有看到,是小高對我說的。她說她對不起他們,都是花甲之人還為自己操心,我勸她別多想,先養好身體再說。
我給小峰打了電話,可他不來。我說你老婆不管有什麼不好,孩子沒了你當老公的不能來看看嗎?小峰沈默,說有些事情他永遠都不想提,隨即掛了電話。
彥彥在小高住院的二十五天來過一次,我讓她們在病房聊。彥彥出來時眼圈紅紅,我問她小高和小峰怎麼了,為什麼成這樣?彥彥說不知道,但從她那個表情我就知道她只是不想告訴我罷了。
小高在醫院住了四十天,後來在父母的幫助下很快把錢還上。無論如何我要感謝朋友,在這段時間裡,她沒有指責過我一句,也許我的種種關心在情人眼裡有點不舒服,但她只是默默的為我做飯,整理衣物,帶好飯盒,一如既往的體貼。
經歷了這次事情,小高無論在精神上還是身體上都受到嚴重打擊,很快與小峰離了婚,醫生對她說三年以內不要懷孕。她瘦到了極致,小小的臉上就剩一對黑黑的大眼睛,看了讓人心疼。
她終於與家庭和好,但仍然在那所房子裡獨居,家人幫她找到一份機關打字員的工作,很清閒。
經歷過這次事件,我們的關係也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她說我對她就是有救命之恩,我一笑了之,我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