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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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漂亮,太華麗,反而失了勁勢。
倒是陶濤,剛與柔在他身上融合的剛剛好,他有天生的清氣,像劍,如寒光照影。
“很漂亮,我很喜歡。”
袁朗在合約的末頁簽上大名,一式兩份,一份自己收好,一份留給陶濤。吳哲終於露出了一點意外的神色,袁朗簽完名抬頭,看著吳哲笑道:“難得我喜歡,1000W而已,沒什麼不值。”
值與不值,原本沒什麼好計較。
吳哲看著陶濤凝固的表情,然而,袁朗這一瞬間的心念意轉,對於這少年來說意味著什麼?連他也搞不清!
幸或不幸,值與不值,都要留給漫長的時光做去檢驗,
或者後悔,或者無悔,那也都是將來的事了。
吳哲心軟了一分鐘,然後慢慢的別開眼,對於陌生人的生活與喜悲,他一向都不會沉迷太深。
像是一場大戲走到了落幕,空氣裡有一點膠著的停滯,陶濤站得筆直,平靜的看著袁朗等著他下一步的吩咐,那種決絕的姿態竟讓袁朗莫名感到一絲壓力,他於是撫掌笑道:“樓上第二個房間是你的臥室,今天就這樣吧,你先,明天正式開工。”
陶濤看著他一眼,那眼神中可能有詫異,又或者只是很簡單的掠視,畢竟沒有誰真的能從別人的眼睛裡看到最真實的情緒,他彎腰把地上自己的衣服都抱了起來,動作很流暢,像是牽線的木偶,袁朗一個指令,他一個動作,一切都很簡單。
“為什麼改主意?”吳哲看著陶濤消失在二樓的轉角處。
“我沒贏!”袁朗道。
吳哲:“要怎麼才叫贏?”
袁朗笑道:“我不知道。”
什麼叫贏,什麼是輸,不過一線之差,存乎於心,當陶濤淚流滿面的瞬間他以為他贏了,可是一轉眼,那個乾乾淨淨的幾乎有點執拗的站立著的陶濤讓他覺得勝利離開他還很遙遠。
袁朗想了想,為自己找了個理由:“他沒垮。”
“他可能是硬撐的。”
“還能硬撐住就是沒垮,我還有得玩,我想看看究竟是什麼在支撐他。”袁朗微笑著撫摸雪白紙張上的純黑墨跡,濤字那一勾,提上去,入木三分的用力。
墮落是很容易的,一步踏出,慢慢走進,五色繁華,神魂皆醉。
從來沒有永恆的忠貞,忠誠只是因為背叛的籌碼不足。
從來沒有不變的信仰,純正只是因為受到的誘惑不夠。
所以,也從來沒有純白的靈魂,乾淨的孩子只是因為還沒來得及接觸黑暗。
“錢是很有力的東西,可以買到我們想要的一切,當然,要用得好,用得有技巧。”袁朗合上資料夾,交給吳哲:“幫我帶回去存檔。”
吳哲接過塞到包裡,摸出一把美工刀來準確的裁下當天的報紙上他需要收藏的部分。
“你居然真的在看。”袁朗笑了。
“反正閒著也是閒著。”吳哲把紙片夾進筆記本里,心平氣和的說道:“如果你需要有個人站在你身邊流口水,我可以去幫你找一個。”
“生氣了?”袁朗伸手想去拉他,卻被閃開了。
“你還沒洗手。”吳哲提醒他。
“你的潔癖是越來越嚴重了。”袁朗索性貼到吳哲的耳根邊說話,熾熱的氣息繞出來,舌頭直接碰到吳哲的耳垂上:“剛才,你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吳哲把包整理好站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他:“我對男人的身體不感興趣。”
“哦,那女人呢?”袁朗舒展四肢倒進沙發裡。
“也沒有。”
“你的人生毫無樂趣。”袁朗說得很誠懇。
“其實是有的。”吳哲想了想,卻又笑起來,在生意場上屬於吳特助的那種標誌性的溫潤笑容,他彎下腰來看著袁朗的眼睛,說道:“參觀你的人生。”
袁朗愣了一下,轉而笑開:“誠蒙惠顧,不勝感激。”
陶濤本來以為他會失眠,可事實上他睡得挺好,一夜無夢到天亮。
清晨醒過來的時候整個房間陽光明媚,他忘記關窗,也忘記拉窗簾,日光像水一樣漫進來,爬到他的眼睛上,於是慢慢轉醒。陶濤花了一點時間去分辨他現在在哪裡,於是昨夜的一切都變得有些模糊,恍然如夢。他坐起身,看到床邊制服,上面綴著雕刻粗絀的黃銅扭扣和領花,像是經歷過漫長的歲月侵襲,有種不真實的質感。
於是,當他把衣服慢慢穿上的時候,就像是走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