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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考到了他上學的那座城市。我爸媽激動得就差相擁而泣,本來他們把給我重讀的錢都準備好了。接到錄取通知書的當天我爸就跑去買掛鞭放了。那是我活到現在,我爸唯一為我驕傲過的一次。那些天他見了人就說:我家這二小子,別看平時淘,沒正事兒,可這到了褃節兒上,嘿!還真出息啊!人家聽他這麼說完都會這麼回答:孩子聰明啊,淘小子都聰明。淘比蔫兒好。這時我爸的臉上準會放出紅光來……哎呀!我說跑題了。”
柯曉曦探著頭興趣盎然地看著方鐵軍,“沒事沒事,父子恩怨兄弟情仇我也愛聽。”
方體軍伸手在他腦門上推了一把,“愛聽也沒了。”
“那還說秦遠。”
“秦遠讀的是名牌大學,我那個就是純為了混文憑的。兩所學校離得不算近,要坐六站公車,所以一開始我們是每個週末見面。後來我倆搬出寢室在他學校附近租了房子,這樣我們就住在一起就不用再跑來跑去那麼辛苦了。”
“等一下!”柯曉曦打斷方鐵軍,“在‘他’學校附近租了房子?那不用再辛苦的只有他吧。你大一大二的時候他大三大四,明明你就更辛苦了嘛。”
“呃,這個我沒想過,不用計較那麼多吧?反當時我覺得很幸福。”
“是啊,能不幸福嗎?”柯曉曦滿臉的羨慕嫉妒恨,“後來呢?你們就那樣過了四年?”
“嗯,四年一眨眼就過去,等到我快畢業他都工作兩年了。秦遠家是上海的,那個時候他家裡開始整天給他打電話,說是讓他回去發展。最後實在拗不過,沒辦法他只好決定先回去。走之前他說讓我畢業了好好找工作,說他一定會說服家裡很快再回到我身邊,還說實在不行就跟家裡說清楚我們的事。我沒多想,也相信他,只囑咐他別太沖動就讓他走了。”
“然後我大學畢業,我從小到大最好的朋友肖瀟跑來找我。非要跟我一起合開飯店。不過其實說是合開,實際上就是他出錢我出人。肖瀟算是個富二代,大學是家裡拿錢硬給送進去的,離我上學的城市不遠,火車不用一個小時就到。那幾年他隔三差五地往我那兒跑,所以他也是我身邊唯一知道我和秦遠關係的人。”
“飯店很快開起來了,生意不錯,我越來越忙。有時晚上回到住處,常常是拿起手機想給秦遠打個電話,號碼不等按完就已經睡著了。白天清醒的時候又總是說不上幾句就有客人來。而每次通上電話,我一問到他跟家裡說的怎麼樣了,什麼時候能回來,他的回答一定都是:再等等。我想他有他的難處,從來沒說過什麼重話,也從沒催促過,我一直告訴他好好跟家裡說,別鬧僵。”
“就這樣,忙著等著不知不覺竟然就過了快兩年。那時我知道我的極限到了,不能再等了。於是跟肖瀟打好招呼,兌掉飯店分了錢,我帶著一箱行禮隻身去了上海。我沒有提前告訴秦遠,想給他個驚喜。當時我決定無論將要面臨的是什麼狀況,等待我們的是什麼,都要兩個人一起面對,我不要再跟他分開。就算一切都從頭開始也無所謂。我可以去公司應聘從小職員做起,小職員不行我可以去跑市場作銷售,銷售不行我可以去給大廈做保安,要是連保安也做不成我還可以去飯店,顛勺、改刀、洗盤子,什麼都好,我不在乎。因為我知道只要適應了環境給我足夠的時間,我一定能做好任何想做的事情。”
“火車上我幾乎一夜沒睡,一直在想這些。甚至把十年後的生活都規劃了出來。結果……”
“結果怎麼了?”柯曉曦聽得入神,方鐵軍忽然停住了。
“結果……”方鐵軍垂下眼簾,“上海站前,電話裡秦遠告訴我:他一年多前就已經結婚了,一直沒告訴我是因為不知該怎麼開口。而且那時我才知道,原來當初他家裡追著他回上海,其中一個重要的事情就是相親。哼哼,一年多的時間,我就像個傻子一樣被矇在鼓裡,還每天暢想著兩個人以後的幸福生活,甚至夢裡都夢見我們再見面時的情景……哼,我記得那天很冷,上海一直下著濛濛細雨,我不知道自己就那麼在火車站前站了多久,反正最後等我進到售票廳時身上全都溼透了。不想再回到我們一起呆過四年的城市,心灰意冷我回了老家。”
“你走之前,他都沒說去看你一眼?”柯曉曦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方鐵軍苦笑,“他說他怕見了我,會毫不猶豫地選擇跟我走,他說他不能那麼做,不能對不起父母,不能對不起妻子,他們沒有錯。”
“那你就有錯嗎?!”柯曉曦有些生氣了。
“我早就想清楚了,這個事根本沒有誰對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