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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遠科深呼吸一口氣,對於這個現狀真是哭笑不得,搖搖頭,“……不是。”
醫生滿臉堆出門號,喃喃自語似地說道:“咦,剛才明明是一個叫鄒孟輝的先生簽署的手術合同附的錢……”提高音量,“這些問題你們自己解決吧,呆會兒產婦轉到普通病房,你們可以進去探望一下,不要太喧譁,產婦還很虛弱……唉,你們這些年輕人啊!”醫生講到這裡,好像對現在的社會關係混亂感到一陣痛心,不過也未作出更多超標的指責,嘆著氣匆忙走掉了。
夏侯偉和井遠科面面相覷,兩個人似有千言萬語又似多說一句都嫌累,最終對望半天也沒放出半個屁。夏侯偉頹然地癱倒在了椅子上,現在再猜不出個大概他就真是個傻子了,這可能就是現世報吧,你玩女人,女人也玩你,男女平等嘛!夏侯偉有氣無力地開口問道:“其實你就是鄒孟輝吧?”
井遠科見夏侯偉這副霜打茄子的欲哭無淚樣,忽然發自內心的覺得開心,比設計作品獲獎還爽,果然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夏侯偉呀夏侯偉你也有今天!說來說去,這都幸虧了那個剛出生的小生命,說不定還真是自己的兒子,沒個百分之百,起碼也有個百分之五十。此時井遠科也不想打發走這娘倆了,覺得應該好好的伺候著,用以刺激夏侯偉,也算是緣分,小學初中兩人爭女朋友,長大了爭兒子,嘖,有趣,好玩!井遠科帶著玩味的心態看著夏侯偉,為這段孽緣的死灰復燃助上一臂之力新增上一把柴禾,實話實說道:“我不是,我助理是。”
夏侯偉心中的最後一點希望也落空了,那五味摻雜的滋味很不好受,好端端的大胖兒子,轉瞬之間,成了他人懷裡的寶貝,夏侯偉有些惱火,口氣不善地質疑:“你和謝忱什麼關係?他現在男朋友?”
井遠科見夏侯偉氣急敗壞,便氣定神閒,邊踱步邊說:“沒關係。”老實話,他是到剛才才知道躺手術室的女孩叫謝忱,印象中也沒出現過這麼一個人,對於這種多如牛毛的露水情緣,井遠科並不覺得自己有義務記得每個女孩的名字。
夏侯偉對井遠科的這種態度和語氣感到憤慨,大著嗓門衝到井遠科面前吼:“沒關係你他媽站這裡當廣告牌啊?”
井遠科和夏侯偉身高相當,都是可以當專業模特的身板,井遠科擦掉夏侯偉噴灑在自己臉上的口水,依舊心平氣和,“你要有空,我們可以現在就去辦理親子鑑定。”
對於井遠科的這種篤定自信,夏侯偉心虛地卻步了,他一是沒錢,二是沒膽,三是沒臉,這要驗出來是自己的兒子那他皆大歡喜、普天同慶,可還有一半的機率是現在的雞血都有可能成為日後對方恥笑的利劍。敵不動,我不動,夏侯偉覺得應該改變策略,靜觀其變,見機行事,於是收斂起了火氣,和和氣氣地說:“這……不急,孩子還小……我,我們等會兒先去看看孩子他媽,問問她怎麼說?”
井遠科又一次展示出教養良好的紳士風度,“嗯,好,夏先……夏侯先生,我沒問題。”
兩個大男人於是尷尬地並排而坐,夏侯偉翻找半天從羽絨服口袋裡掏出一包皺巴巴夾雜著溼氣的香菸,沒法抽只能攥在手裡把玩。井遠科若有所思的時時歪頭看一眼夏侯偉,心裡感觸頗多,好像昨天還在課堂裡嬉笑玩鬧,一眨眼,都置身社會學會了世故油滑,最無情莫過於時間,讓他們長大,然後變老。
鄒孟輝一個電話接的難覓蹤影,此時不知道從哪個旮旯裡冒出來,跑到井遠科面前低頭說:“哎,井老師,你怎麼突然從釋出會離場呢?現在醫院外面還守著幾個記者,你看這個事情辦的,剛才公司給我打電話說讓你明天會上做個檢討,薛老師好像也很生氣……”鄒孟輝絮絮叨叨的說了一大籮筐,卻見井遠科完全不放在心上的輕鬆態度,覺出自己再怎麼費勁口舌也只是浪費口水,掉轉方向盤,換個話題道:“瞧我這記性,杵這裡這麼半天,忘記給井老師你說恭喜。”剛才在樓道里碰見醫生好像說是生了個兒子,鄒孟輝這回覺得應該不會撞槍口上了。
井遠科斜挑了眉毛,總算對鄒孟輝的話起了一丁半點的反應,沒有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他皮笑肉不笑地說:“恭喜什麼?還不知道是誰的呢。”
鄒孟輝是個剛過四十的中年男人,多年應酬的後果是現在發福的厲害,一笑起來臉上橫肉全堆在一塊,好處是平添了幾分平易近人的親切感,給面冷經常得罪人的井遠科擺平過不少事,算是井遠科比較信得過的一個得力助手,要不是嗜好賭博,有債在身,現如今也不會甘願鞍前馬後的照料輩分年紀都小很多的井遠科,他打著馬虎眼笑道:“井老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