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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偉說,“是請了月嫂沒錯,不過只有白天的工作時間,晚上的話……”井遠科利用後背的力量朝後挪動了幾公分椅子,地面與椅腳摩擦發出尖銳刺耳的聲音,井遠科皺了一下眉頭站起身,拍拍夏侯偉的肩膀,“就麻煩你了,夏侯老師。”
“你耍我玩呢?”夏侯偉這才恍惚意識到自己上當受騙了,天底下哪有吃白食的好事!
“你的房間在右邊第二間,床單被套都在衣櫃裡,你可以自取,洗漱用品也是。”井遠科從主臥裡把嬰兒床推到客廳中間,“晚上寶寶和你睡一個房間,門就在那裡,想走想留,隨便你。”指了指玄關處,井遠科伸了個懶腰回到房間,啪嗒一下關上了房門。
夏侯偉氣得渾身都顫抖了起來,一直以來,他的人生都可以用順風順水來概括形容,雖然也有不濟的時候,但大部分時間他還是活得很瀟灑自在的,如今一連串的厄運,讓他明白了有些事,真的是要還的。他硬著頭皮把仍舊哭哭啼啼的寶寶先安頓到嬰兒床上,從電飯煲裡勉強挖出不足一碗的米飯,就著一盤已經冷掉的栗子炒雞屈辱的吃幹抹淨了。是很沒骨氣沒錯,可是出了這扇門,想要再聽見那哭聲也是不可能的了吧?
井遠科泡完澡從浴室出來之後,察覺出了不對勁,太安靜了,連一點動靜都沒有,雖然房間的隔音效果是很好沒錯,可是進去之前明明還能隱約聽到微弱的哭聲,難不成那傢伙把孩子拐跑了?也不是沒有可能,嘖,太大意了!井遠科用浴巾大力地揉搓完頭髮,甩手圈在了腰臀間,趿拉著拖鞋重重地踩踏在地板上,房門“嚯”地被拉開,客廳卻是一片漆黑,只從斜對面的地下門縫裡透出微微的光亮,夾雜著嚶嚶嚶嚶的啜泣聲。井遠科懸吊起的心臟總算平穩降落安全著地,他自己都沒察覺到的揚起了嘴角,把手指插/進溼漉漉的頭髮來回來去甩動了兩下,輕輕闔上門,躺倒到大床上,很快便進入了夢鄉。
如果井遠科是身在天堂,那麼無疑夏侯偉所處的地域只能是地獄,他幾乎一整晚沒有閤眼,在地板上坐了一夜,身體的重量全部壓在嬰兒床邊,一隻手懸掛著垂在床的另一側。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沒拉上窗簾的窗戶普灑在房間裡,在夏侯偉的頭髮和耳廓上鑲了一層金色的光環,他的睫毛煽動了兩下,躺在嬰兒床上的小寶寶也跟著眨了兩下眼睛,大眼珠骨碌碌的轉動,肉嘟嘟的臉頰隨著左右搖擺的小腦袋晃動。
夏侯偉卯足力氣在陽光的強烈照射下撐開了厚重的眼皮,看到瞪著水汪汪大眼睛和自己對視的小寶寶,夏侯偉只覺得想去撞牆。每隔半小時就要醒一次,不是喝奶就是撒尿拉屎的折磨人,夏侯偉想哭,他甚至想要捂住耳朵,但是奇怪,他和小寶寶相互盯著看了快一分鐘,寶寶也沒有發出那讓他受驚的哭嚎聲。不僅如此,寶寶還在他撅嘴做鬼臉的時候,蠕動了兩下嘴唇,彎了彎眼睛,好似哭的“咯吱”笑了出來。
從夏侯偉的喉嚨深處爆發出類似野獸咆哮的嗷嗷嘶吼聲,他雙腿跪地,伸長腦袋用額頭摩挲著小寶寶,那份呵護備至的細心溫柔,像極了動物世界裡寵溺小獸的母獸。
第 19 章
花灑噴出的水束聲掩蓋過夏侯偉一瀉千里的尿尿聲,他脫得精光的站在馬桶前,晃動屁股抖動了兩下還滴著尿液的陰/莖,把褪到腳踝處的內褲蹭到腳底,嘩嘩的水流隨著時間的消逝熱度逐漸上升,氤氳霧氣模糊了洗漱臺前的鏡子。夏侯偉望著變得朦朧的自己,不確定是在夢中還是真實的場景,一切都戲劇得好像坐過山車,起起伏伏上上下下,充滿刺激和驚險。
手掌心劃過鏡面,映出一張疲倦困惑的臉,連續24小時不曾休眠,夏侯偉幾乎站著都可以和周公約會。吵鬧了一晚的寶寶終於在太陽昇起後給了他驚喜,那笑雖然是無意識的,也足夠他樂呵的找不著北,他捲起舌頭使出十八般武藝又打嗝又吹哨的逗趣,效果卻不盡人意,寶寶很不給面子的嘟嚷著雙唇閉上眼睛。夏侯偉癱瘓在地,對女性的崇敬度上升了不止一點兩點,母親們太偉大了,不僅要經歷懷胎十月的辛苦,光是哄孩子睡覺這一看似難度係數不高的活就差點要他的小命,更別說把孩子拉扯長大。等寶寶睡熟了,夏侯偉才如釋重負的起身去洗手間解決燃眉之急,他需要撒個尿洗個澡,好好的補個眠。多虧是週六,他這個月再沒有多餘的藉口可以從摳門的系主任那裡請到哪怕半天的假。
水滴順著手印往下滑落,一想到這只是個開始,夏侯偉煩躁得差點一拳砸在鏡子上,說什麼共同撫養,只是赤/裸裸的利用。心懷不甘,等發工資,攢滿夠交一季房租的錢就立刻搬出去,夏侯偉下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