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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興。李宇陽一撥兒小輩見多識廣,非常樂意向他提供來賓們可以娛樂大眾的糗事和八卦,許多人物從神壇走了下來,成為陸方眼前活生生的真實的人。以至於這一桌因為笑聲不斷而成為壽宴上最歡樂的一桌。
可惜,陸方的好心情沒有持續多久。正高興著的時候,陸方接到了一阿南的電話。
阿南說齊蕭喝高了,讓陸方過去瞧瞧,“要不是他一個勁兒喊你的名字,我也不會打電話來討人嫌。”
陸方失笑,知道是討人嫌還給我打電話?
“其實你該找的不是我,阿南,瞧瞧他手機裡的熱鍵是誰就給誰打電話吧。”儘管心裡仍然有著莫以名狀的疼痛,可陸方還是如是說道。他不認為自己還有必要在這種情況下去見齊蕭。喊名字又如何?已成定局的事情不會因此改變。
“還是過來看看他吧,就算是把該說的話說清楚,真正斷了他的念想。他現在很苦。”
陸方覺得非常委屈,還要他怎麼說?他自以為已經說得非常清楚了。齊蕭很苦,難道他就不苦嗎?
“就算幫我一個忙,斷了他的念想,成不?”
掛了電話,陸方想了想,到底還是決定走一趟。即便他已經選擇放棄了齊蕭,他也仍然希望齊蕭過得好。他找到大武,說自己有些事要提前離開。
大武瞧了瞧他的臉色,倒也沒多說什麼,領著他去跟武奶奶一眾長輩告辭,然後跟著陸方一起出來。
“哎,我自己走,你回去忙你的。”看大武拿了外套像是要送自己的意思,陸方連忙攔住大武。
“你都走了,我留著幹嘛?”
“你能跟我比麼?今兒是你奶奶大壽,你是主人家呢。”陸方覺得今晚上真是都趕一塊兒了,一個兩個的邏輯都混亂得可以。
“主人家這麼多,不差我一個。再說了,盡孝心平時多努力一點兒,又不是一晚上就完事兒了。”大武不由分說,拉著陸方就到了停車場,將人推上了車,“去哪兒?我送你!”
陸方想了想,還是將齊蕭的事情說了一下。
大武倒也沒多說什麼,只是點點頭,就發動了車子。
兩人一路無話,到了阿南說的那個卡拉OK,大武卻執意要跟陸方進去,陸方反對無效。
在一個小包房裡,阿南見到陸方,面上一緩,可是待見到陸方身後的大武時,他面上又是一僵。
齊蕭倒沒想象中的那般醉得不省人事。陸方進去的時候,他還坐得端正,正看著液晶電視上的畫面出神。如果不是滿屋子的酒味兒,人還以為他這是在法庭上聽證人陳述證詞呢。
看見陸方進來,齊蕭目光裡透著一股子絕望的清冷。
“你來幹嘛?”齊蕭冷冷地問道。
陸方不滿地看了一眼阿南,就齊蕭這模樣是那個喝高了亂喊人名字的傢伙?
阿南有些訕訕地,“那什麼,咱幾個好久也沒一塊兒喝一杯了,來,哥幾個喝一杯。”
“還喝?再喝就真是高了。”陸方看看桌面上亂七八糟的酒瓶子,心想這倆還真是喝了不少。
大武卻坐了下來,看看桌上還有兩瓶半的酒,就到外邊問服務員要了兩隻杯子,“喝就喝,正好哥們今兒高興,再捨命陪君子喝上兩杯。”
“你還喝?先前你喝的那些是水啊?”陸方悄悄兒搡了一把大武。在壽宴上,光陸方看見的大武一口乾的就有個兩回。這要再喝,真就過量了。
大武卻安撫地拍怕他,“沒事,今兒高興,多喝點也是值得的。”
“大武今天心情可真好啊,高興啥能跟大夥兒說說嗎?讓哥們也分享分享!”阿南端起酒杯說。
大武倒是真爽快,伸出兩根手指,“第一,今兒我奶奶生日,九十大壽啊。她老人家槍林彈雨走過來,又經過了政治浩劫,風風雨雨,到今天仍然身體健康,這是不是值得高興的事兒?”
“是得高興。”阿南贊同,舉起酒杯,“為老人家身體健康。”
於是,四個人碰了一杯。
大武撤掉一根指頭,只剩下第二跟指頭,“這第二嘛,我高興啊,今兒趁著我奶奶的生日,我把方方正式介紹給了我家裡。很好,我家人都認可了方方……”大武摟住陸方的肩膀興高采烈地說,“我奶奶非常喜歡方方。”
如果說大武高興的第一件事還能得到大家認同的話,這第二件事他簡直就是“曲高和寡”了。
不說齊蕭和阿南臉色如何,反正晦暗的燈光下也看不清楚,只說陸方被大武這個“高興”給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