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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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向揚遠剛迷迷糊糊地進入淺眠狀態──
“啪!”
一隻胳膊重重地砸到他臉上,一下子把他砸了個靈魂幾欲出竅──這已經是今晚不知道第幾次了,力道還一次比一次過分。睜開酸澀不已的眼睛,用力眨了眨,向揚遠嘆氣,拉開臉上那隻手,忍著把它擰脫臼的慾望,輕輕放到床上。
身邊的陸西咂咂嘴,哼唧了幾聲,翻個身,繼續呼呼大睡。
再這麼下去就真的只能睜眼到天亮了,向揚遠無奈地起床,躡手躡腳摸到沙發那邊躺下。
沙發很窄,睡得不舒服,可敵不過濃濃的疲憊和睡意,再次意識抽離快睡著的時候,向揚遠彷彿夢見了有人把自己抱起來,輕柔地放到床上,替他蓋好被子,然後自以為不會被發現地在他額角偷偷留下一個吻。
──就像,以前的很多個夜晚一樣……
那個混蛋平時總是一副死不害臊的樣子,卻喜歡在暗地裡做這種讓自己心動不已的小動作。一覺醒來,自己還沈浸在那些溫柔裡,他卻又換了個嘴臉,厚著臉皮繼續欺負自己,好像前晚上的那些溫柔的小片段都是一場錯覺。
可向揚遠知道,那不是錯覺。
那是在他們兩個人之間,真真實實存在著的感情的牽絆。
他曾經無數次腹誹熊浩然是個自私的家夥,對工作不聞不問不說,更沒有一個成熟警察該有的擔當和責任心。可仔細想想,和熊浩然搭檔這麼久,每次自己犯了大錯,驚動到指揮中心或者分局領導的時候,到上面捱罵挨批,做檢討報告的人,好像都不是自己……
偶爾,忙亂中會忘掉一兩件重要工作,事後再想起想要補救,卻會發現工作早就被悄悄完成。
更不用說,出警的時候,如果遇到危險的狀況,熊浩然習慣性地把他推到身後,衝他拍拍腰間的手槍,那一副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他的架勢。
吊兒郎當,每天擺著不欺負人就不爽的流氓樣子,熊浩然臉皮厚厚地任向揚遠鄙視唾棄,卻很少告訴他,自己為他做過什麼……
於是他就真的覺得,熊浩然什麼都沒有做,也覺得在他們兩個之間,應該是熊浩然更依賴他,離不開他。
現在人一走,向揚遠才遲鈍地發現,一直以來,熊浩然其實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引導他,保護他,收拾他捅出的簍子。
自己對他的喜歡,也許是因為一見鍾情,又何嘗不是篤定了這種低調的、掩飾在嬉笑怒罵之下的溫柔,會一直守護著自己,不離不棄。
眼角似乎有點癢癢的,向揚遠在半夢半醒之間抹了一把臉,手掌一片潮溼。
於是,他就在這一片溼意中,再次悲慘地醒了。
這段時間,熊浩然都在刑警隊忙到焦頭爛額,忙裡抽空給他打電話,或者飆車到宿舍看他,他都因為心裡那一個解不開的疙瘩,態度多多少少帶了幾分冷落。
現在,在這個本來應該他們兩個一起度過的夜晚,他才發現,自己有多想念那個一直被自己嫌棄,卻像狗皮膏藥一樣甩都甩不掉的家夥。
想念他有求於人的時候,諂媚裡帶著算計的“乖徒弟,老師我──”,想念他較真的時候,不依不饒又有點孩子氣的“喂,向湯圓”,想他對自己無可奈何的時候,有氣無力的“小祖宗,你要幹嘛……”
明天,等交了班,就去看看他好了……
睡著以前,這是向揚遠的最後一個念頭。
不知道睡了多久,刺耳的警鈴響起,向揚遠還沒睜眼就習慣性地翻身要下床,卻一個踉蹌,差點滾下沙發。
脖子痠痛不已,果然落枕了……
陸西也醒了過來,坐在床上揉著惺忪的睡眼,大大地打了個呵欠,問:“幾點了?”
向揚遠一個晚上沒睡好,眼睛下暗影深深,遠遠看去像極了熊貓,看了看手機,他說:“六點半。”
陸西開啟燈,下床邊蹬鞋子邊睏倦地說:“六點半,好早,都沒睡夠……”
向揚遠差點一口血噴出來,老大,難道你就沒發現昨晚你睡著以前我是在你旁邊躺著而我現在可憐地窩在離你五米遠的小沙發上嗎?你也真好意思說你沒睡夠啊平時看你斯斯文文的樣子睡覺居然又磨牙又打人!
陸西聽不見向揚遠無聲的咆哮,跑出休息室,在前臺鼓搗了一陣子,又打了個電話,然後大聲喊:“揚遠,出警咯!”
向揚遠剛刷了牙出來,邊套制服邊問:“什麼情況?”
“入室盜竊!”
“偷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