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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落魄般得呆怔。
轟隆一聲機關響,所有人都意識到是海拓南下令關閉了別墅的大門。
這個看似無堅不摧的小房子竟變成了恐怖片裡最最常見的密室,在短時間內,沒人進得來,也沒人出得去。
海拓南冷冷地望著眼前所發生的一切,哭喊的,絕望的,傷懷的,內疚的,垂死的…他忽然回憶起同沈梨若一起參加集訓時上過的第一節槍械課。教練告訴過他:你只知道子彈可以奪去生命,但永遠都不會知道它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所以每個決定開槍的瞬間,自己都是距離風險最近的人。
也許從那一天開始,海拓南選擇了刀。這原始古樸的武器可以讓他更直觀的採取進攻或保護,一個殺手,首先要學會選擇最能掌控的武器。
“放下槍吧。”海拓南衝著蘇合景身後嚴陣以待的屬下道:“外面有我無數的人,如果我死了,你們沒有人可以活著離開的。”
白皚蕭蹲下身子,眼前的蘇子喬比他見過的任何時候都要安靜。躺在鄭唐衣懷裡的他每呼吸一次,胸前創口的血便多湧出一些。白皚蕭在黑道上三年多,他知道什麼樣的傷是致命的。
“海拓南!”瘋狂掉頭去砸門的蘇合景回過身來吼道:“我認輸!求求你開啟門,求求你救救我兒子!”
“你終於…把弱點交出來了。”海拓南冷笑道:“人類就是這麼無恥的動物,明明草菅人命到了極致,殺伐決斷肆無忌憚…卻總希望自己的生命可以依靠後代來延續下去。”
“海拓南!開啟門!”鄭唐衣大叫:“不管他的父母做了多少喪盡天良的事,子喬是無辜的!”
海拓南愣了一下,旋即苦笑:“為什麼你會允許這世上所有的人害你,卻就是不肯相信我呢…”
“阿南,我欠你的會慢慢還…先救救子喬吧!”鄭唐衣抱著蘇子喬,看著他逐漸失神的瞳孔,心跳降低到冰點。
白皚蕭感到衣袖間的拉力微微的,蘇子喬傾斜的目光飄忽不定,眸子裡最後的光似乎落在自己的臉上。
“我懂的…”白皚蕭握住他的手:“我…早就原諒你了。不是為了唐衣,是我自己…原諒你了。”
鄭唐衣低下頭,看見蘇子喬最後的呼吸拉得長長的,腹部沉下去後再也沒有起上來。
“一直以來,我都很羨慕你…”鄭唐衣放下蘇子喬的身體,撿起蘇合景丟在地上的槍對著已失去反抗力的他。“姐姐很愛你,子喬很聽話。我爸媽亦把你視作半子,甚至比起我這個不爭氣的兒子更加信任你。你有我最羨慕最渴望的家人愛人在側,天倫之樂享之不盡。而我只是個深陷不倫戀情得不到理解和祝福的敗家子,只能在黑道中混著有今天沒明天的日子。你知不知道這些年我最後悔的就是把你帶入龍行社,把你逼上了不得善終的絕路。我無數次從夢中醒來,眼前是姐姐滿是淚痕的臉龐,是子喬想念爸爸時純真的幻覺。我無數次的假設,如果不是我的無知狂妄,我的姐姐和姐夫也許還在學校的那個小小的早餐攤裡忙碌著,貧窮而安穩。而我的姐夫,永遠是那個面板黝黑,踏實勤勞的當家漢。是我,親手把一把手槍交到你那沾滿面粉的手心裡。是我,毀了你。”
“人從來都不會珍惜自己已經擁有的一切,永遠是自己眼裡的別人更幸福更風光一些。”蘇合景長嘆一聲:“那一天,當我如往常一樣把煎餅漿攤在火熱的油鍋上。你開著我這輩子只在電視上看過的車,衣錦還鄉。子喬從屋子裡跑出來,用驚歎歆羨得目光看著你遞給他的那隻價值我起早貪黑一個月的收入才買得起的機器人玩具。你是不是覺得我長了一張憨厚老實的臉,就代表我不可以擁有一個男人對成功和權勢的渴求和野心?”
鄭唐衣把槍頭調轉,塞在了蘇合景的手中。
“這把槍,我還是交給你。”
“唐衣!”白皚蕭呼得站起身來要衝過去,卻被海拓南捉住了手臂:“這是唐衣的尊嚴。交給他——”
蘇合景接過槍,笑笑說:“我可以殺了你,你是我這一生一直想要超越的目標。你死了,我就贏了。”他的目光越過鄭唐衣的平靜的臉龐,落上那平躺在地的蘇子喬。淚水掠過他渾濁的眼眸,浸得臉頰上的傷疤一如鮮豔。
“可是子喬死了…這麼些年,我遠遠地看著他,以為有一天我能讓他驕傲得喊我一聲爸爸。”蘇合景的聲音因哽咽而拖長,“我以為你能給他的,有一天我也可以加倍的給他!我以為他對你的尊敬和崇拜,有一天會加倍的回饋給我!”
“你給不了。”鄭唐衣望著跪地崩潰的蘇合景:“因為你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