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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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第一印象一樣,乾淨卻異常濃烈,欺身而來,無法忽略。有的人註定錯過,有的人註定相逢,有的人註定分手,有的人註定相守。
趙子卓一生都在愛與不愛中掙扎,方卓然是他的愛人,而他不是方卓然的愛人,他視陳寶國是他的情敵,而陳寶國沒有視他為他的情敵。
一個沉痛的打擊過後,萬事似重新開始,軌跡卻與以往又有了些微的差別。趙子卓冥思苦想,妄圖從中找出能讓所有問題都迎刃而解的方法,但自己總是力不從心,而世事又總冥頑不化。
小滿,無風,下弦日。趙子卓這日從租用的公寓出發,坐公車,走進熟悉的醫院大門後,並未像以往轉到三樓方卓然的那間病房,而是悄悄進了方卓然主治醫生的辦公室。
範醫生非常感動趙子卓的那份捨己救人的精神,沉吟半分鐘後,終於開口說:“不是不行,但首先就你的身體狀況要進行進查,看你和病人的身體指標是否符合。”
趙子卓呆想了一會,最後說:“行,那您現在就給我做檢查吧。”
醫院總是那股消毒水的味道,一塵不染的牆壁白的也像死人的臉一樣,沒有一點生氣。趙子卓先驗了血,拿著單子在門口等化驗結果的時候,感覺自己在等一場生與死較量的結果。他和方卓然沒什麼特別的關係,情人稱不上,至於朋友,趙子卓覺得那也得等方卓然首肯後才可確定。但他為了他,還是願意割捨自己身體的一部分去延續他的生命,無關愛情,僅僅覺得需要。
他覺得需要。
範醫生手中拿著化驗單,揹著身子在跟化驗室的一位醫生說話,趙子卓則站在他們背後,用冷冽的目光看他們。成敗皆在此一舉,趙子卓已經忘記了這世界還有其他存在,眼中只有範醫生手中的那張化驗單。
他默默無聞跟在範醫生身後進了辦公室,範醫生讓他坐在椅子上,一揚手中的化驗單,說:“你看見了,你的血型是型,而方卓然的是A型,這也說明了你們倆不能做器官移植手術。”
趙子卓激動地一拍座子:“可是醫生……”
範醫生知道這種激動從何而來,點醒他道:“不能就是不能,你求我也沒有用,這就是事實。”
趙子卓有生以來,終於第一次真正嚐到了絕望的味道,彷彿一壺烈酒,雖入口苦中帶甘,等酒下愁腸,卻痛徹心扉。
陳寶國的醫生都是活在固定的軌道之中。出生,成長,創業,立志,沒有哪一樣不在他的計劃當中。但是方卓然的出現,是他為數不多的變數中的一個,而且是他最無法掌控的一個。
方卓然的固執倔強,方卓然的面冷實則心熱,方卓然的固守原則,方卓然的不願破壞寧願守護世間少的可憐的那麼點善良,都讓陳寶國覺得不可理解。不明白為什麼有人明知人性的醜惡,還假裝著看見它的善良。
他沒想過要和方卓然攜手共渡那個患難,在他發病的時候安慰他,在他失落的時候鼓勵他,他和他的感情還沒足夠深到兩人要白頭偕老的地步,說起來,方卓然也差不多是他花錢買來的另一段物質感情。
然而,人總難免有點惻隱之心。
他不認為自己對病床的方卓然動的是真情,而僅僅是同情可憐。因為同情,他才勉為其難,去醫院探望他一次,勉為其難,盡一次他身為上司的職責。
直到有一天,出乎他意料之外的,趙子卓到公司來找他。
天越來越熱,已經過了六月,就算空調開著,汗仍會沿著面頰流個不停。陳寶國懷疑是壓縮機壞了,才會如此的不製冷。
剛剛看完一套檔案,陳寶國隨手拿起放在一旁的並咖啡,才發現已經空了,本想叫秘書再端進來一杯,想想還是親自去茶水間弄,走走順便也好舒緩煩悶的心情。
走到外間,經過玻璃大門的時候,看見一個年輕的男子正低著頭站在門外,猛一抬頭,和陳寶國的視線撞到一處,陳寶國的腳步滯住,便停在原地了。
陳寶國領著趙子卓進了辦公室,隨手也遞給他一杯冰咖啡,兩人才正式相視而坐。
陳寶國挑了下眉:“你有事找我?”
趙子卓卻低著頭不說話。
陳寶國做勢悠閒,喝了口咖啡,然後緩緩說:“如果你是來要我請你喝咖啡的,那沒問題,你想喝多少杯都無所謂,但如果你有事找我,卻一句話不說,那抱歉,請恕我不能奉陪。”
陳寶國話沒說完,就只見趙子卓突然丟了杯子,猛地站起來,匆匆抬頭望了他一眼後,便砰的一聲跪了下去。地板發出被撞擊的聲音,生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