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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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人家苦心孤詣地想一陪他這將死之人,他總不好意思拒絕是吧。方卓然為自己感到了悲哀,也為趙子卓感到了悲哀。
命運本來安排他們兩個志不同道不合的兩人天各一方,可是他們倆卻偏偏走錯了方向,兩人互相折磨起來,真可謂自作孽不可活也。方卓然有生以來第一次為曾經開放的性生活感到內疚,尤其物件是趙子卓,他們兩人的一切就彷彿一場鬧劇,你方唱罷我登場,他絕情地把趙子卓一個人留在了舞臺上。
雖然方卓然在內心裡如此地評價著他和趙子卓的這場感情,趙子卓卻依舊沉浸在他自己的感情世界裡,他總能把一場獨角戲演的神靈活現,投入的真情以不求回報的方式無償付出,本性純良地讓人懷疑他曾經在天堂生活過。
趙子卓知道自己的感情是卑微的,甚至輕賤得一文不值。當他在方卓然眼睛裡看到了面對病魔時不屈不撓的表情時,他就更加覺得自己沒用,什麼忙也幫不上。從小他就有個執念,對於美好的東西總是懷抱著崇仰的心態,他愛所有美麗的東西,為一張光滑的紙面邊角微微起了毛他都能黯然神傷一陣,對於感情,更是小心翼翼,他沒恨過方卓然,也沒怪過方卓然,只是覺得一段感情總有一段感情的差異,每一個都各不相同,傷口也就各有各的特色。他把它們當成至寶收藏起來,認為它們是他通向最後美麗殿堂的腳底石,他總是那樣善良著,而這世上也確實有著那麼些不可思議的奇蹟存在,愛情是奇蹟,趙子卓他也是。
趙子卓想不出來在這個時候,除了方卓然做藥物治療感覺到痛苦時陪在他身邊,獨自一人躺在病床上感覺到孤獨時陪他說幾句話,他還能為他做什麼。他是個能力有限的人,至少在金錢方面他是,大學裡那點可憐的存款怕拿出來也會被方卓然恥笑,然後笑著讓他拿回去。他尋思了所有辦法,然後突然想到了一個人。他作為方卓然的男伴,就算不是,至少是朋友也應該到醫院來看他一次,沒來的原因只會有兩個:一,他根本還不知道,二,他裝著一無所知。
趙子卓感覺世上好像總存在一些讓人琢磨不透的事,例如他就不明白為什麼陳寶國會對他一直耿耿於懷,為什麼他對於方卓然的入院能做到面不改色心不跳泰山壓頂巋然不動。之前他向方卓然暗示過,告訴陳寶國他現在的狀況,但是方卓然的冷笑卻差點讓他要了自己的命,他思忖這中間該有怎樣的深仇大恨才會讓一個人的臉上露出這樣冷酷的表情。趙子卓不知道,陳寶國是個自尊心超強的人,他和方卓然簡簡單單的約會已經引起了他的極大妒忌,他和方卓然因為自己的介入已經將原本快要冷卻的矛盾激化到無法補救的地步了。
趙子卓思量再三,最後還是決定了去拜訪一次陳寶國。他和他之間的要約好似上一次就已經定下來了般,這次只是上一次的延續,命運有時候就是這樣捉弄人。
陳寶國在辦公室裡接見了趙子卓,態度恭謙,舉止恭敬。一切好似一場不合時宜的接見會,什麼都對,就是目的不對。趙子卓最終拐彎抹角地告訴了陳寶國方卓然得病入院的訊息,他說希望陳寶國能去醫院看一看他,卻沒想到得到的卻是同樣一陣冷笑,跟方卓然一模一樣的冷笑,被造物主精心安排過似的,笑容在這裡變成了華麗麗的雕飾品。
他說:“他讓你來的嗎?”
趙子卓沒聽見自己吞了下口水,他說:“沒有,是我自己要來的,我怕你不知道,就算作為他的上司,你好歹也該去看他一趟。”
陳寶國又冷笑了下:“那我告訴你,我早知道他住院了。尿毒症,真是很可笑的病不是嗎,我跟他已經分手了,所以也就沒有再去看他的必要,你讓他自求多福吧。”
趙子卓恍恍忽忽出了辦公室,走出來的剎那,他還感覺自己好像走在雲端裡,這世界怎麼了,彷彿掉到一個泥坑裡,等他爬起來後整個世界都變了。
幾天後,方卓然還在睡夢裡神遊的時候,一陣耀眼的光芒隨著一個東西的接近瞬間變暗又瞬間亮起來了。他感覺那彷彿是一個人影,但因為處在半醒半睡當中他不能肯定,只能微微睜開被次次治療折磨的不再明亮的眼睛,在一片迷濛當中霧裡看花。
陳寶國就是這樣陡然進入方卓然的眼簾的,當那張臉迅速清晰起來時,方卓然感覺自己全身的血液在一瞬間凝結住了,又在一瞬間奔跑在他全身,疼痛以一種前所有為的方式在他身上各處叫囂,然後,他集中了全部精神,強制自己面對這一個場面。
“是你?”他用雖然輕卻不可忽視其中的威懾力量地問著。
陳寶國僅僅站在門口離他的床足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