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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補玉慢吞吞給自己倒茶,捏著茶杯喝完了,說:“金叔叔難道想不起來你在海都的貸款了嗎?”
金大宏心裡一記咯噔,立時面露兇光:“你什麼意思?”
“哦。”沈補玉笑著說,“你知道我這人好奇心重嘛,閒得無聊就喜歡翻翻別人的老底,知己知彼嘛。”
金大宏正考量著話裡的意思,沈補玉便直截了當的說:“你願意放棄我大哥的接濟,我就當作什麼都不知道,往後只要玫姐姐安份伺候我大哥,咱們兩家還是好親友,如果你不願意,非要拉著我大哥下水……金叔叔,我現在就差你在瑞士銀行的帳戶資訊了,這是最後一塊遮羞布,你一定要圍得牢牢的,不要叫我揭了,否則,大家都不好看。”他說完便起身,高傲的俯視了一眼金大宏,瀟灑轉身離開。
天外下起了陰雨,下臺階時服務生過來為他打傘,見他心情不好,便又把適才玩笑說收他做茶百戲弟子的話拿來逗他,沈補玉果然笑了,出了莊園司機跑上前接他,他轉身給了服務生幾張小費,毫不留戀的上了車。金大宏在來赴約之前已經接到了沈簷的電話,那是在沈補玉約他之後不久,與其說是替沈補玉先說些客套話,倒不如說是警告。他說金叔叔,小玉這孩子毛躁的很,沒大沒小慣了,他說什麼你別當真,別往心裡去。
他又說,小兔崽子淘氣皮實,我都降不住,可要真動手收拾,那家裡人誰也捨不得,萬一要是傷著了他,那不是要我的命麼。金大宏嘴上連聲稱是,心裡不禁嘲笑他色慾燻心,竟為了小小一個暖床的外人緊張至此。所謂英雄氣短兒女情長,還真能在這兒碰上,若不是早知他縱情肆欲遊戲花叢,差點就要把他當情聖了。他原來並沒有打算要把沈補玉怎樣,儘管知道他在查賬,但諒他一個毛頭小子也掀不起大浪,而且畢竟這不是當前要緊的事情,女兒的婚禮在即,沈氏的補助金很快就會注入。真有什麼礙眼的人,過些時再處理也來得及。可他沒想到沈補玉的動作竟這樣利索,當時被他用那樣的眼神俯視,他竟當場冷汗,手裡滾燙的茶水倒進嘴裡,嚥下去都察覺不了痛,他立刻想到的是沈簷是否知情,沈補玉一個人絕不可能查的這麼深,連那些警察都沒有注意到的事情都能揪出來做文章,沒有沈簷的背後支援很難做到。那麼沈簷知道了多少,他是什麼態度。
金大宏恨不能把之前沈簷來電時每一個字的語氣都拆開來分析,越想越覺得沈簷是完全知情了,否則怎麼會一再拖延注資,也一直迴避關於兩家合資的專案。他坐如針氈,站起來在斗室裡走動不止,像只被困在籠子裡的夜鼠,隨時都要伸出利齒咬斷籠鎖。
沈簷坐自家飛機回來,一路上閉目養神卻心急如焚,從他決定安排一次婚姻開始,他就打算好了用這筆錢買斷金玫這一個人,從此教她安份做好沈太太,如客廳的屋柱院裡的影壁,幾十年乃至上百年都規規矩矩的立著,裝飾著家族的門面。有太多話他不能跟沈補玉明說,即使或許那已經是彼此心照不宣的事情,出於個人私心,他何其不想只把他當成自己的小愛人,可有些事情,他再裝得難得糊塗,也不可能掩蓋或改變。他不愛拖泥帶水,顯然沈補玉的個性也是這樣決絕,可他畢竟年少,沈簷猜不透他內心的想法,只明白自己無法控制對他的佔有慾,只想待他更好,給他更多,讓他全心依賴寸步不離。但悲哀的是,他又做不到無視一切束縛,無法忍受兩個人一輩子都這樣稀裡糊塗糾纏。這彌天大錯是他一人鑄成,既然他是長者,就由他來鋪排一切。
沈簷其實很少去想這些,因為每一次他都無法細想這些事情,那會讓他心力憔悴無處發洩,只想撕裂全世界。他現在需要沈補玉做的就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按他自己計劃的那樣拋棄這個家,拋棄他,去奔尋自己想要的生活,去把另一個人擁進自己懷裡,而不是再夾雜進來管那該死的三百個億,管那該死的金家或者其他無足輕重的事情。
沈補玉從茶莊回來,在車上就著外頭的雨聲打了個盹兒,他的任務已經全部完成了,接下來要做的就是最後為沈簷的婚禮添把力氣,他得去秘書室看看程序,再去海灣邊自家的度假酒店看看佈置情況,包括一些不常用的交通工具的落腳點,以及來自不同國度不同城市的賓客們的不同飲食習慣住居愛好等等。他稍有些內疚,為金大宏的事情拖延了這麼久,沒能全心全意的為這場婚禮效力,因此便更加鼓起士氣,打算在接下來的一個多星期裡好好幫忙把婚禮做的更加完美,看著那個老男人風風光光的把妻子娶進門,那他便可功成身退了。他耐心而愉悅的等待著,想到在遙遠的某個國度裡還在等候自己歸去的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