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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凡暉,在今天為什麼突然會開口跟自己挑明,但是還不及他多想,腦中的另一個思緒卻已經佔據了最主導的地位了。
雖然他和林凡暉之間的談話很少會涉及到魏綸展,但是依照著林凡暉的觀察力,不難看出自己對著這段關係是抱著不贊同態度的,既然現在林凡暉已經跟自己說明了,自然是更好,將這段明顯曖昧不清的關係斬斷,才是最明智的舉動。
魏綸展是魏家的大少爺自然是無所謂,但是林凡暉卻只是一個小小的藝人,其中利虧利益分析一眼就可以看清,輿論的導向無論何時對於一個藝人都是致命的,雖然袁銘無法明白兩人之間的關係到底是怎樣,但是這些都無所謂了。
袁銘將自己心中莫名的不安強行壓下,抬手揉了揉自己有點發脹的額角,嘆了一口氣,“你知道這一點最好,快點將這段關係結束吧……”
“當然,”林凡暉將臉抬起來,袁銘從談話開始,第一次看清林凡暉的臉,他的眼底清明卻無底,深邃得可怕,似乎一切都不配落入到他的眼中,他的唇角揚起了近乎殘忍的弧度,用著飽含著厭惡地語調說著:“這段關係……只會讓我噁心。”
在林凡暉這句話說出口時,袁銘只覺得自己腦中的某根弦突然斷開了,聯想到之前林凡暉從自己這裡探知到魏綸展的動向,還有他一直將目光落在窗外,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從這個休息室的窗外可以很清晰地看到停車場的狀況,那麼…會不會…
那個可怕的念頭剛剛在袁銘的腦中成型,只聽“砰——”的一聲巨響,休息室的門被人從外面轟然砸開。
袁銘帶著一種驚慌、錯愕與無奈交錯的表情看向門外,果然,此時那個最不應該出現的人就站在那裡,面無表情,但是任何人都能夠感受到從他身上發出的沉悶氣息。
“袁銘,你先出去,我有點話想要和凡暉談談。”極盡淡然的語氣,卻讓人無法忽略掉其中所蘊含的凌冽。
袁銘皺了皺眉,開口想要說些什麼,“綸展,你……”
“我說了……出去!”依舊是那副語氣,但這次卻充滿了警告與肅殺。
袁銘看了看魏綸展,但是他的表情一片平靜,自進來之後,目光就一直落在那個正處於他對面坐在椅子上的人,未曾移動分毫。
林凡暉自門被砸開的那一瞬間,目光隱晦地透出了一抹慌亂,只是從他的眼中一閃而過,卻讓在場的另外兩人眼中看得明確,他抿了抿唇,深吸了一口氣,就像是強制鎮定下來了一樣,但是臉色卻透出一抹毫無血色的蒼白,恰到好處地演繹出一個正好被撞破做壞事的人所應當有的神情,讓人生不出任何懷疑。
林凡暉,你何必……做到這一步呢?
袁銘嘆了一口氣,起身朝著門外走去,手搭在門框上,朝休息室內看了一眼,裡面的兩人依舊是那副姿態,遙遙對視,似兩匹正準備廝殺的獵豹,容不得任何人插入……
聽到袁銘的腳步聲走遠,魏綸展才極其緩慢地開口,聲音透著一抹乾澀,就像是喉嚨裡面被硬塞進了什麼硬物,卻還是僵硬地發聲,在發出聲音的那一瞬間,就是自己身體內部最柔軟的那處被生生割裂的時候,
“……你……剛剛說的話……是在開玩笑……對不對?”
魏綸展就那樣看著林凡暉,眼角睜得發紅,似乎此時要是林凡暉口中所說出的話不是他心中所想的,他就會直接化身為野獸,將面前這個折磨他的男人直接撕裂成片,然後吞食下肚,讓他再也說不出那樣殘忍的話來。
林凡暉眼眸微垂,目光在魏綸展緊握的雙手上短暫地停留,瞳孔猛然微縮,那裡正在一滴又一滴地往下面淌著血,從那緊握的指縫間,從那發白的指骨間,極其緩慢而刺目地往下滴著。可以想見,現在手的主人是用了多大的毅力在剋制著自己,心中有多憤怒,腦中的風暴有多洶湧,但是他還是就那樣站在那裡,看著林凡暉,靜靜地等著林凡暉給他一個答案。
林凡暉很輕很輕地閉了閉眼,不行……不可以——不能!
再次睜開眼,原本在魏綸展進來時,就已經消失不見的笑容再次掛在了他的臉上,就像是一個製作得及其精良的面具,完美無暇地緊貼著林凡暉的臉,絲隙緊合,那是一具林凡暉專門為了魏綸展打造的面具,沒有任何破綻。
嘴角的弧度一點點地擴大,不是那種林凡暉面對陌生人時漠然而得體的微笑,不是他和自己相處時,那種肆意但卻讓人不由自主想要寵溺的歡笑,也不是他在和自己道別時微微有點寂寥但溫暖的微笑……
魏綸展定定地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