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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昔──凌昔──我是江南 ──是樓江南──〃 在愕然和惶恐中,樓江南聲嘶力竭地呼喚著,他害怕了,他又一次要面對失去〃糖果公主〃的危險,在一年半以前的那場車禍裡,他已經領教過了失去家和家人的痛苦,他不要!不要!範凌昔對小小年紀就獨自漂泊打拼在上海的他來說就意味著家,不論是溫暖還是寒冷,沒有了範凌昔,他就等於又一次無家可歸。
〃凌昔────你說話呀──是我呀──樓江南──〃
範凌昔直直盯著對她千呼萬喚的樓江南,終於笑了,笑的悽然,哀傷。
〃凌──昔──凌昔!〃
〃江南。。。。。。〃在翕弱的聲音裡,範凌昔突然噴出一口鮮血,像朵飄零的花兒一樣,帶著悽婉和絕望傾到在樓江南的懷抱裡。
〃凌昔──!!!〃面對吐血昏厥的範凌昔,樓江南嘶叫著把她橫抱起來,拼命向門口跑去。。。。。。
〃啊──恩──〃下腹的一陣絞痛,讓樓江南一陣暈眩,抱著範凌昔重重摔在了地上。
〃嗚──恩──〃鈍緩的疼痛剎那間讓樓江南失去了所有的力氣,他掙扎著試圖再次抱著善良無辜的妻子站起來,可不斷叫囂的疼痛讓他無能為力。看著範凌昔還殘留著血跡的蒼白冰冷的臉和緊緊抱著結婚照片的雙手,樓江南沒有時間再去回味和平復越來越烈的疼痛,他死死地把毫無知覺的範凌昔攬摟在懷中,高挑的劍眉幾乎擰絞到了一起,狠咬著血紅色的嘴唇,削俊的臉上凜美犀利的眼睛帶著鐵一般的意志,用盡全身的力氣,奮力的向門口爬去。
〃江南──凌昔──〃
〃正月──〃在樓江南近乎求救的呼喚中,從門外衝近來的安正月看到匍匐在地上掙扎前進的二人,血一下子湧上頭。他撲到地上,不由分說地牢牢託扶起筋疲力盡的樓江南,橫抱著虛弱昏厥的範凌昔,一步緊似一步地走出門去。三個人揹負著各自的痛苦和悲傷坐上汽車,消失在一片灼熱刺眼的陽光裡。
醫院的等候大廳裡清冷安靜,身著白衣的醫生和護士在安正月和樓江南緊張焦灼的目光裡頻繁穿梭於和他們僅幾步之遙的急救室,表情和他們一樣緊張,嚴肅。
〃恩──〃又是一陣鈍痛,樓江南沉沉地低下頭,撫壓著肚子重重地坐到了椅子上,凝結著細小血痂的嘴唇緊緊地抿了起來,充滿陽剛氣息的臉微微地扭曲抽動著。
〃南──〃安正月關切地湊了過去,可剛剛伸出的雙手卻被樓江南倔強地掃撥到一邊。安正月悲傷地看著蜷靠在椅子上,呼吸沉重,表情冷虐的樓江南,不知何去何從,只能默默站在他旁邊,浸滿淒涼和愧疚的長眼睛微微地垂著,就像個等待接受處罰的侍衛。
〃範凌昔的家屬在嗎──〃醫生的一聲高喊,打破了樓江南和安正月之間的冷戰。疲倦不堪的樓江南彷彿離弦的箭一樣從椅子上彈起來,飛跑過去。
〃我──我是──我是她愛人!〃
〃病人脫離危險了,但需要休息和靜養,不能再有什麼大的情緒波動。現在不可以探視,先去樓下辦住院手續。。。。。。〃醫生冷淡簡單地交代著範凌昔的狀況,就像一部受過程控制的機器,沒有表情,沒有語氣,和他身上的長褂一樣,慘白,冷漠。樓江南如釋重負地長出了一口氣,蒼白憔悴的臉上頓時蕩起了一片緋紅,用燦爛的笑容和連聲的道謝目送如殭屍一樣死氣盪漾的醫生消失在樓道拐角處,然後滿心期待和關切地扒在緊閉的急救室門前,不停地往裡張望,好象哪怕只能透過門縫,也要看看裡面的範凌昔。
安正月靜靜地看著興奮的樓江南,他越發覺得自己是個入侵者和儈子手,他掠奪了別人的丈夫,扼殺了好朋友的婚姻,因為愛上了不該愛的人。
他本應早些放手的,可他太貪戀樓江南,太在乎樓江南,一而再,再而三地沉溺,失控在樓江南無助的哭,疲倦的笑,直到現在想全身而退都已經成為了奢望。
他突然覺得好孤獨,他所謂的愛情從一開始就帶著暗色調,不論他愛的多真,付出多少,他自始至終都是一個人,他永遠都不是樓江南心裡的終點站。
安正月輕輕嘆了口氣,深沉地凝視著樓江南投在牆上的長長的影子,慢慢地把手伸了過去,親暱地撫摩著冰冷牆壁上那個搖擺不定、虛幻抽象的暗影,悄悄把臉貼湊過去,無奈和依戀地印上自己的薄吻,帶著如月光一樣安靜柔彌的笑,雙手緩緩地抱上了雙肩,仰頭背依在了牆壁上那個〃樓江南〃的懷中,悲傷地閉上眼睛。。。。。。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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