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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兒是真打算把我押這裡啊?”說得雖然可憐,但是就小郭的胃,我還是養得起的。
“放心吧,我最多就是把你吃窮,不會把你押這裡的,要不你先去銀行取錢啊?”小郭睜大水汪汪的大眼睛,模樣有些刻意地調皮。
我乾笑,“這裡能刷卡的,放心我不會藉口取錢把你丟下的。”
“哦,是嗎?那別的藉口呢?”小郭說完馬上招手叫服務生,我笑笑,把手機放回了口袋,剛才它又震動了一下,不過很快就安靜了。
菜上得很快,小郭細嚼慢嚥地吃著那味道古怪的鵝肝,我卻是吃不慣這裡的味道,草草完工之後,就一直看著他吃。
“你吃的好快啊,吃飽了嗎?”小郭看著我,嘴巴鼓鼓的。
“恩,吃飽了,這裡的東西不太合胃口。”我看著他,把自己身旁的菜都推過去,“你吃吧,這麼瘦,多長長肉。”
“呵呵。”小郭微笑著低頭,把嘴裡的東西嚥下去,拿起餐巾擦了擦嘴,“我吃得慢,剛才來了那麼多遍電話,是店裡有事兒吧?”
“啊?”
“你去忙吧,不用管我。”小郭笑著看我,我下意識地低頭,“沒……”
“去吧,我就不跟著去了,還要把這些東西吃完呢,這麼貴,剩下就浪費了。”小郭說著把我沒吃完的那半塊肉拿叉子插過去,“快走啦!大男人磨蹭啥!”小郭豪氣地衝我揮手,我點頭,從椅子裡站起來,轉身往外走,步履從容,不過很快就又折返回來,把錢包壓在了桌子上,“抱歉,我剛才忘記了……哎?你眼睛怎麼?”
“咳咳……肉啊,都是你點了五分熟的,沒咬爛,噎住啦。”小郭眼睛紅紅的,他大口喝著水,“走開啊,看到你就討厭。”
“額,我……”
“讓你走啊!”小郭喝過水,緩和下來,衝我笑笑,“下次不要點五分熟的肉啦。”
“恩。”我點頭,想從身上掏出紙巾給他擦擦,才想起來,我從來沒有帶紙的習慣,小郭自己掏出小包的紙巾,那處一張擦擦眼淚,衝我說道,“你啊,別擔心了,快去忙吧,我自己能照顧自己了。”
“好。”我如釋重負地笑笑,回身往外走,這次的速度比剛才快了一些。
畢竟剛才已經浪費了那麼多的時間,如果不是打車的時候要付錢,我差點就忘記了自己來的是一家多貴的餐廳,這才趕緊和司機說了對不起才回來付錢的,不過剛才在門口停車等我的司機早就不見人影了,不知道是被門衛趕走還是這裡不讓停車,我身無分文,只好步行前進了。
電話再次響起,這次是簡訊,內容很短,“聚餐結束了,經理走了。”
我合上手機,在路邊車多的地方開始打車,偏偏在這樣著急的時候,司機們反而都沒有停車的意思了。
曾幾何時,我笑話過在電視裡跑步去追人的傻B。不過現在狂奔在路上的人正是我自己,不得不說這是報應。
氣管風箱一樣的扯起,快速地在車流人流間穿梭,聽著那些我曾經罵別人的話,和那些刺耳的剎車與喇叭聲,我毫無停歇的意思,更沒有說抱歉的心情……
到了那熟悉的店面門口,我放鬆腳步,頓時腿就好像灌鉛了一樣,沉重起來,扯起已經汗溼的T恤,我抹了把臉,吞著口水往前走。
店子裡面是聚餐後的狼藉,幾個小妹坐在原地小聲說話,看樣子都有哭過的痕跡,我環顧四周卻看不到那個我想看的人。
“是主管?主管回來了!”還沒習慣改口的小妹看到了我,她焦急地指了指外面,“追啊!經理剛走!”
我聞聲點頭,扭頭追了出去……
連我自己都說不上是為什麼,追啊……追上去之後呢?
……
……
……
我終究是沒追上他,撥通電話的時候,他人已經在機場了。
“喂?”
“喂?”
短暫的沉默,他開始說話,“我以為你不會來了。”
我嗓子乾的厲害,開口聲音啞得難聽,“我……”
“我看到你了。”
“啊?”我振奮地抬頭,周圍都是陌生的路人。
“呵呵,我是說剛才在車裡……我已經到機場了。”
“哦。”
“你跑來的?”
“恩。”
“弱智。”
“額……”
“謝謝你來送我。”
“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