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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什麼都沒想”蔣季澤難得紅了次老臉。
車子開過K大南門的拐角,繁茂的香樟遮天蔽日,聞嘉言趴在車窗上,從細密的樹枝間灑下來的斑駁陽光落在他的側臉上,他懶懶地mi著眼,看著窗外倒退的街景,突地目光一亮。
“看,我們第一次見面的地方!”
蔣季澤放慢車速,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是一個三叉路口,拐角有家皇冠蛋糕店,從店裡飄散出來的的奶油香氣隔著一條街都聞得到。
說起來,他還從來沒有在白天的時候注意過這個地方。每次開車來K大,也沒怎麼留心過路上的風景,想不到小東西會記得這麼清楚。
那應該是在一個雨夜吧,蔣季澤第一次見到聞嘉言的時候。
記得那天他心情很低落,開著車漫無目的地在江城的大街上轉悠,不知怎麼地就開到了大學城那一塊。
梁晨那段時間忙著瑜伽班的招生,成天不著家,一回家就煮些又苦又澀的中藥,說是什麼生子秘方。搞得屋子裡每個角落都充斥著一股難聞的藥味,他最討厭中藥的味道,她明明比誰都清楚。
其實蔣季澤不是不理解她的。自從知道兩人沒孩子的原因出在自己身上後,梁晨變了很多,那種出身名門高高在上的傲氣也收斂了。這幾年,梁晨儼然從高貴優雅的千金小姐變成了盡心盡力的家庭主婦。她在刻意遷就他,她放低了姿態,他卻不習慣了。
他不喜歡梁晨這樣的改變,也許是他的大男子主義在作祟,他努力創業,朝九晚五地奮鬥拼搏,就是希望他愛的人像個公主一樣驕傲美麗地活著。孩子的問題,他雖然有些介懷,但還不至於到影響他和梁晨的感情的地步,現代科技這麼發達,體外受精,代孕,都是可行的方法。可梁晨偏偏選擇了最讓他苦笑不得的一種,迷信。
有段時間,連兩人在床上幹那事時,梁晨都要拿本古舊的藍皮線裝書出來看,指導他該用怎樣的體位,到了哪裡時該吸氣,到了哪裡時又該呼氣,搞得他後來一上床都有心理陰影了。
吵架是必然的。他說你一個名校畢業生,現在成天鬼神叨叨的,跟個巫婆似的,你那些書都讀哪兒去了。梁晨總有她的理由,這也是為了孩子,那也是為了孩子。他說我TMD根本就不在乎有沒有孩子。梁晨就開始抹眼淚,說你不理解我,你根本不明白女人的苦處。他無語了,好像男人就沒有苦處似的。再吵不下去,他拿了車鑰匙,甩上門大步走了出去。
那晚下著雨,他開著車心神不寧地在大學城附近轉悠,也不知道自己是想幹什麼。江大離得不遠,但不知為何,他就是沒有勇氣回去看一眼母校,也許因為他和梁晨最美好的時光都埋葬在了那裡吧,再回頭去看,不過是徒增感傷而已。
遇到那個叫聞嘉言的男生,完全是一場意外。
車子開過一個三叉路口,黃燈還剩最後三秒,他煩躁地掐了手中的煙,雨下得太大,他也沒注意兩邊有沒有人,很乾脆地踩下油門,在最後一秒闖了黃燈。車身忽然一震,像是撞到了什麼東西,驚出一身冷汗的蔣季澤猛地剎車,車前的引擎蓋擦過綠化帶的邊緣,發出一聲刺響。
有那麼一會兒,蔣季澤癱在駕駛座上,聽著窗外淅淅瀝瀝的雨聲,一動不動,腦袋裡都是逃逸的想法。
後來的無數次,他回憶起這幕場景,都還覺得心有餘悸。
他差一點,就錯過了他。
他心中的善終究戰勝了惡。拉開車門,下車,走到雨中,把倒在地上的身影抱了起來。
是一個很年輕的男孩,也許是附近大學的學生。蔣季澤抖著手摘下男孩頭上的兜帽,他在怕,怕自己看到的都是血。
上天饒恕了他一次。男孩臉上除了雨水的痕跡,什麼也沒有。蔣季澤把他抱到車裡,伸手拂掉他臉上的水滴。男孩濃密的黑色眼睫被雨水打溼,貼在緊閉的眼瞼上,在他的手掌下微微顫動,蔣季澤凝視著男孩蒼白的臉,有些恍神。
他胸口有股莫名的情緒鬱結在一起,他最初一直以為是內疚,後來才明白,那種情緒,叫憐惜。
有人說,當一個男人對另一個毫無血緣關係的男人起了憐惜之意,那麼他離愛上這個男人也就不遠了。
蔣季澤深以為然。
送男孩去了最近的醫院。檢查結果出來,輕微腦震盪,全身上下有幾處擦傷,總的來說問題不大,上完藥休養一晚即可。蔣季澤心裡一塊大石頭落了地,倒在走廊的座椅上半天都沒緩過勁來。
那晚他沒回家,在男孩的病床邊坐了很久,後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