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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蘇琬棋的應允,聞嘉言也顧不上失禮了,強笑著對眾人說了聲抱歉後便快步往包廂外走,一進男用洗手間,他整個人都趴到了洗手檯上,吐出來的只有酒液和膽汁,胃卻還在一陣陣抽搐。他把水龍頭開到最大,用力衝了幾遍臉,等著這並不陌生的疼痛和往常一樣慢慢歸於平靜。
“每次別人要你敬酒你都喝成這樣嗎?”
這聲音裡的寵溺和無奈讓他有一瞬置身於舊時光中的錯覺,可冷冰冰的現實立刻就湧入了他的腦海,他們的身份差距,他們這四年不可逾越的鴻溝,都時刻提醒著他絕不能在這個男人面前有半點動搖。
“蔣總說笑了,就這麼幾杯紅酒,還不至於把聞某怎麼樣”擦掉唇角的水漬,聞嘉言直起身來,恍若什麼都沒發生過似的平靜地正視著對面的男人。
也許是他的錯覺,他竟然在那個人眼裡看到了一閃而逝的心疼。大概是喝多了眼花了吧,他在心底嘲諷著自己。
“蔣總還有事嗎?沒事的話聞某就先走一步了”在這個地方再多待一秒都是折磨,聞嘉言只恨不得自己立刻從這裡消失才好。
“你在洗手間待了這麼久,飯局早都散了。你們副總臨時有事先回了公司,我跟她打過招呼,你喝了酒,開車不方便,我送你回去吧。”
“蔣總的好意我心領了,不勞煩您了,我搭計程車回家也是一樣”這個人到底想做什麼,四年前那樣對他,四年後又在這裡裝什麼好好先生,難不成婚姻寂寞,又忍不住要出來偷腥了嗎?
聞嘉言越想越發覺出自己的可悲,冷冷揮開蔣季澤想扶自己的手往外走,他絲毫沒有意識到自身腳步的凌亂,只是跌跌撞撞往酒店大門走,途中還不小心撞到了端著托盤的服務生,差點釀成一樁事故。
“不好意思,這是我一個朋友,喝多了。實在不好意思”一個磁性的聲音及時出來替他解圍,原來男人一直都無聲地跟在他後面。
“蔣季澤!”出了酒店大門,餘光瞄到後面那個頎長的影子,他第無數次被他打敗,只能轉過身,忍耐著胃部的不適,低啞道,“你到底想怎麼樣?”
他對面的男人腳步一頓,他臉上那種不易察覺的怔楞是聞嘉言沒有見過的,好像他自己都在疑惑剛才的舉動。
一年前他回到江城,艱難地重新開始自己的事業,他知道他留學回來後也待在這個城市,可他不敢問他在哪家公司。他怕自己忍不住要去偷偷看他,四年來他無數次告誡自己不要去接近他,不要去破壞他平靜的生活。他怕四年的苦苦忍耐功虧一簣,但世界是這麼的小,再次相遇,竟然是在這種場合。他和他禮貌的握手,公式化的微笑,彷彿他們是從沒見過面的陌生人。
從舊友蘇琬棋口中知道他的能幹、勤奮和刻苦,他比誰都欣慰。他長大了,成了一個有責任有擔當的男人,肩膀甚至比他還寬闊。他幾乎快忘了曾經那個只是把腦袋埋在他胸口悶悶地不說話就能讓他心疼得不知如何是好的少年,長大的少年不用再依賴任何人了,可為什麼在洗手間看到他偽裝的堅強那一刻他還是心疼得無以復加呢?
“我……你喝了酒回家很不安全……我送你回家就走,也好給你們蘇總一個交代。”想來想去,也似乎只有這個理由能解釋自己的情不自禁了。
聽到蘇琬棋的名字,聞嘉言疏遠的神色微有動搖。蔣季澤沒錯過他臉上一絲的表情變化,抓住機會道,“你在這兒等我一下,我去拿車過來。”
聞嘉言來不及拒絕,男人已經轉身大步走向停車場,路燈下那個頎長的影子籠上了一層暈黃的光圈。幻象,不過又是美好的幻象,聞嘉言冷冷地在心底嘲諷那一刻自己的心軟。
“剛看你在桌上都沒怎麼吃東西,隔壁粥城的皮蛋瘦肉粥還不錯,你吃點東西應該會舒服一點。”
拉開後座車門坐上去沒半分鍾,駕駛座上的男人就遞了一個保溫盒過來。聞嘉言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去買了粥的,他接過那個透明保溫盒,沈默地感受著從手掌心傳遞過來的溫熱,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又是那套伎倆吧,對他好,讓他離不開他,習慣他的好,然後在他身心都對他敞開,最毫無防備的時候,一腳把他踢向懸崖?最可悲的是,即便這樣,男人偶爾為之的溫柔他還是拒絕不了。
黑色雅閣行駛在燈火璀璨的商業街裡,霓虹燈繽紛的光影時不時落在駕駛座男人的側臉上,那些跳躍的五彩光束在他的顴骨上一晃而過,轉瞬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車廂裡很靜,沒有人說話,蔣季澤握著方向盤,直視前方的雙眼忍不住偏了方向,後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