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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昨晚嚴國強下廚為嚴澈做了一碗曾經嚴澈最愛吃的西紅柿雞蛋麵,說著“回來就好”的話,並滿足地看著嚴澈稀哩呼嚕吃完……可是嚴澈一看著嚴國強不復往日的神采,白髮蒼蒼,滿臉褶皺時,還是忍不住眼眶發紅,重重跪倒在嚴國強跟前。
孩子,是父母生命的延續,有哪個父母不愛自己的孩子?!嚴澈想著這幾年自己的舉動,抬起手準備給自己狠狠一耳光時,嚴國強攔下了嚴澈。
嚴澈抬頭看到的,就是嚴國強滿臉的老淚,嗓子發癢:“嗲,我錯了。嗲,我回來了!”
院子裡,除了那五六隻被老母雞帶著到處覓食兒的小雞仔,清淨地就剩下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
嚴澈好心情的找出小米,為了大小雞後,晃晃悠悠開始逛起了離開九年的嚴家灣。
嚴家灣變了。
卻也沒變。
人家戶還是那麼多,還是坐落在熟悉的地方。
只是,這些房子都變了,變好了,變漂亮了。嚴家灣人的日子,也過好了。
不知不覺逛到了灣前頭的大榕樹。
嚴澈看著愈發龐大的大榕樹,有些愣神。
記憶裡,嚴澈他娘總是帶著他到這裡避避暑,吹吹涼風。抑或在灣裡人怪異的目光下,和人說說話什麼的。
嚴澈知道,不是他娘不愛和人說話,而是他娘本性害羞,和人說不上幾句話就緊張到語結。
嚴澈也知道,他娘想帶他出去和灣裡其他孩子玩耍。嚴江嚴河比自己大上十來歲,嚴澈還沒學會走路,嚴江嚴河就陪著嚴國強下地幹活了,哪有時間陪自己玩啊?!
只是,灣裡人都和他孃兒倆有隔閡,每次他孃兒倆一到榕樹下,原本熱鬧的榕樹底下就立刻變得安靜。
嚴澈感覺到被人注視,凝神一看。
原來,還和以前一樣,榕樹下又圍坐著一群農閒的婆姨。
而此刻,那些婆姨或好奇,或驚訝地看著嚴澈。
嚴澈不由有些驚慌,下意識地伸手摸了摸眼……沒有腫啊。
很快,嚴澈釋然一笑……他怎麼忘了,他生就一張和他娘幾乎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五官……不然,從小灣裡那些孩子怎麼會一見到他就邊跑邊喊“假閨女”,背地裡卻藉著來找嚴江嚴河的時機,悄悄給自己送灣後頭山上採來的果子呢?!
嚴澈微微一笑,在婆姨堆裡,雖然大多都是陌生的面孔,不過,還是給他看到了幾張熟悉的臉孔:“七奶奶,國盛嬸子,乘涼吶?”
“哎喲,小三兒啊,啥時候回來的?”張超英聞言,放下手竹簸箕,笑著跟嚴澈打招呼:“回來也不上國盛嬸子家坐坐?你國盛叔前些時候還提起你呢!”
“嗯,我昨天才回來的,有時間一定去看看國盛叔,國盛嬸子的炸小魚兒我可是最喜歡的。”嚴澈笑著回答。
嚴國勝和嚴國強的父親是親兄弟,算來他和嚴國強四兄弟可是親親堂兄弟,因此在灣裡同是嚴姓人家裡,關係自然親近不少。
嚴澈還記得,自己小時候,這個國盛叔比不多話的嚴國強還疼自己。
每每遇到雨水多的時節,嚴國勝總會在田裡逮一些小魚兒,回到家讓手巧的國盛嬸子張超英裹了麵粉用油炸。然後再撥拉出一大份,讓張超英送到嚴國強家。
嚴澈很愛吃這樣的小魚兒,飯量極小的嚴澈,每到這個時候都能吃下兩小碗玉米麵喝著大米蒸的飯。
“噯噯噯,好,回頭我讓你國盛叔給你帶小魚兒去。”張超英聽這孩子還記得自己的好,立馬眉開眼笑。
“小三兒,都這麼大了啊!”張超英的話一落,嚴兆勝的婆姨鄧翠蘭放下鞋底,彎了眼看著嚴澈。
“七奶奶。”嚴澈喚了一聲。
“呵呵,越來越俊了。”鄧翠蘭笑道。
按輩分來說,嚴兆勝是嚴國強的父親那輩兒最小的孩子,雖然關係有些遠,不過都在一個嚴家灣,再遠也遠不到哪去。
總而言之,嚴家灣的嚴家人都是親戚。以前灣裡小孩子打架鬥嘴,一不小心就打了自己長輩,或者罵了自己孫輩,人雖多,可是輩分卻家家理得門兒清。
每逢過年過節拜祖宗的時候,按輩分排隊上香也是有條不紊。
在農村,當眾嫂子戲耍小叔,開小叔玩笑一點也不稀奇……只要不做出格。
因此,年輕婆姨們很熱情,特別是嚴家灣這些個沾親帶故的年輕婆姨們,看到這個生得俊俏的嚴家灣狀元小叔,更是熱情得不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