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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倏地從睡夢中驚醒,冰川隼的腦海裡還殘留著織田信行倒在自己眼前時,那一攤觸目驚心的鮮血。
「怎麼了?」被吵醒的冰川泠訝異側過臉看向他。
冰川隼無言地瞪著看了好幾天的天花板,感到額角流下一絲冷汗。
但他現在明白為何在見到有那豔兒時有股難以言喻的熟悉感了,因為她正是前世和他心意相通的妻子——濃姬。
前世,泠和他是異母的親手足,而有那豔兒則是能和他光明正大共寢一床的正室……
今生,三人的關係糾纏不休,他覺得這未免也太諷刺了。
「你是……信行,對吧?」
「哦?哥哥,這麼看來,你連最後那段記憶都恢復了嘛!」
對於他突兀的發問,冰川泠似乎絲毫都不感到驚訝,只是擺出一副本該如此的表情說著。
「但是……」雖然不是織田信長直接下的手,可是他的確是那個下令殺害織田信行的人。「你是被我……」話到這裡,他說不下去。
即使那已經是過去好幾百年的事,但留在他靈魂中的記憶和手摸到血的觸感卻仍十分清晰。
冰川泠起身向後靠在床頭,一臉毫不在意地點點頭。
「對,是你殺了我。」
聽到冰川泠連客套也沒有的直言不諱,心懷愧意的冰川隼立刻把這種想法拋到九霄雲外去。
「那是因為你背叛我!」
「我不是在怪你,哥哥。」被他突來的激烈反應嚇一跳,冰川泠放緩語氣道:「事實上,當時我是自願被你殺的,你大可不必有罪惡感。」
「自願?」
「那是我唯一能補償你的方法。」
想不通他口中的補償代表什麼涵義,冰川隼保持沉默。
「因為那時我不多加考慮就撕裂你的翅膀。」為讓他能釋懷似地,冰川泠解釋他那句弄得人一頭霧水的話,「不管我的動機是什麼,對天使而言,那的確是不可饒恕的罪行,更何況為了那件事,你還自願放棄永恆的生命。這一點是我的疏忽,我無法原諒自己。」
他雖說著自己該得到嚴懲,但用詞裡找不出一絲歉疚的味道,近乎輕快的語調更令人感覺不出這話原本該有的沉重。
平躺在床上仰看他的冰川隼不由自主地皺起眉頭。
「但我到現在還是很後悔那個時候離開得太早了,居然把你留給濃姬那女人,和森蘭丸那個傢伙!」
「什麼?」
前一秒話題明明還在贖罪上頭打轉,下一秒卻跳躍至完全的自私自利。
如果泠說的是事實,那他前一輩子終生抱持的愧疚不就白搭了?
一想到自己竟曾為了這個自我到極點、而且還加害過他的混蛋感到歉意,他就覺得不值。
「不管你怎麼推託不知情,實際上,哥哥,森蘭丸那小子不單是對你心懷不軌而已,他還不過手對不對?」
「那不關你的事!」
這次的夢雖在衝嵐月的前世,也就是森蘭丸尚未出現前就告終,但已記起一切的冰川隼也想起那個總是以仰慕的神情在身後凝望著自己的侍童。
蘭……
或許泠的指責並非空穴來風,在那段連妻子濃姬都不確定是怎麼回事而無法安慰他時,跟在他身邊、看穿他心事而不著痕跡幫助他的,就是時時刻刻待在他身旁的貼身侍童森蘭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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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長大人,今夜,就請您暫且忘了痛苦吧!」
深夜裡,望著那半弦月,從胃裡湧上的酸水消去了他的睡意。在斬殺了信行的那一天後,連著幾夜,他被他死前那無怨的眼神纏繞住,只要一合上眼就能清晰見到當時的情景。
織田信長憔悴的神情讓除了森蘭丸之外的濃姬看了十分不捨,但不知如何安撫丈夫的她,只能在一旁祈禱他儘早恢復。
就是在這個時候,就在織田信長只能藉酒澆愁,不停地以酒精將自己灌醉,設法淡忘掉那直到斷氣為止都定定鎖住他的雙眸;來到他身邊擁住他的,然後火熱的佔有他、讓他忘了所有苦痛的人,就是無時無刻都守在他身後俊美侍從——森蘭丸。
迷離的意識中他一度以為是信行回來了,但那張雖然同樣俊俏,卻較為尖銳的美貌清楚地否定他這個想法。
不管如何,藉著激烈到每每能讓他在完事後墜入黑暗的飲愛,即使短暫,他也能忘卻一切。
事情都是發生在他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