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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雪山跌跌撞撞的進了院子,然後力不能支的把箱子往下一放。手扶膝蓋喘了兩口粗氣,他抬頭對阿南說道:“我大哥受了別人連累,被日本人抓了。”
阿南一聽這話,笑了:“好啊,這回沒人管著你了!你跟我過吧,我替他養你。”
葉雪山直起了腰,因為方才喘得厲害,所以聲音很弱:“小兔崽子,別說喪氣話。你當他是個臭蟲,隨便就能讓人踩死?”
阿南把雙臂環抱在胸前,笑微微的看他:“那你想怎麼樣?”
葉雪山答道:“我要去找日本人,先想法子和他見一面——”
話說到這裡,他頓了一下,突然感覺不妥當。不能去見日本人,萬一自己也被日本人扣住,就再也無人能去營救顧雄飛了。但是一定要見一面,至少,也得先打聽出顧雄飛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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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今朝有酒今朝醉 。。。
顧雄飛活了這麼多年,還沒被人擰胳膊摁腦袋的對待過。
他感覺自己是受了辱,拼命的掙扎反抗,結果被身後的日本兵用槍托子打了腦袋。日本兵很年輕,用孩子聲音呵斥他“老實點”,他當即回頭用日本話吼了回去:“去你孃的小日本鬼子!”
吼完一句,鮮血就順著鬢角流下來了。
小日本兵聽他不但會講日本話,而且話裡帶著一點口音,彷彿是在自己家鄉久住過的,就愣了一下,沒有再打。
顧雄飛知道自己是受了賀佔江的連累。賀佔江現在被送到哪裡去了,他不知道,他想賀佔江恐怕是要完。受連累就受連累,他沒什麼可悔可怨的。交情到了,他願意做出奉獻;交情不到,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他說不幫也還是不幫。
他也怕死,但是怕的不很厲害,和怕相比,更多的還是牽掛惦念。他想葉雪山真是命苦,好日子過了才五年,就又成了孤零零的一個人。成人的身體孩子的心,一個人可怎麼活?
不必想太長久的以後,只想今天中午就夠了。顧雄飛被人推進了一間空屋子,心想中午子凌回了家,發現大哥沒了,是會鬧,還是會等?
顧雄飛沒有心急火燎,只有滿心無能為力的蒼涼。一切都失控了,他的口中泛起了苦滋味——不是自己的苦,是葉雪山的苦。葉雪山受過的苦和將受的苦一起襲來,讓他苦不堪言。他真想再見對方一面,他有太多的話要交代:大哥顧不住你了,你要快長大啊。
入夜之時,阿南從外面回了來。
阿南手裡拎著一隻網兜,裡面裝了幾罐蜜餞,一口袋肉包子,一紙包切成絲的豬耳朵。把這點東西往桌上一放,他抬眼去看葉雪山,發現葉雪山在桌旁椅子上正襟危坐,面前攤開了一本彩色畫報。阿南記得他原來沒這麼有規矩,這個軍人似的坐姿,大概是最幾年學出來的。
仰頭望向阿南,葉雪山開口問道:“有訊息了嗎?”
阿南開啟網兜,把食物一樣一樣的往外拿:“先吃,吃完了再說。這一下午差點跑斷了我的腿,我容易麼?”
葉雪山聽他這個意思,分明是有了訊息,但是要拿捏一下。收起畫報放到窗臺上,他開啟一罐蜜餞,自顧自的慢慢吃起來。吃著吃著,他忽然感覺房內是異常的靜,不由自主的再次抬頭面對了阿南,他一邊嚥下口中蜜餞,一邊吮吸又甜又黏的指尖。
阿南正視著他,低聲問道:“你怎麼看起來像是要哭?”
葉雪山做了一個驚訝的表情:“我沒要哭啊!”
阿南不再多說了,出門去廚房取碗筷回來。葉雪山方才的表情,和上次被鐵鐐鎖在炕上時的表情一模一樣,乍一看是沒什麼表情,其實眼睛一眨,便是一滴沉甸甸熱燙燙的大淚珠子,劈頭蓋臉的落下來要砸人。
阿南在吃包子和豬耳朵的時候,一直在窺視葉雪山的動靜。葉雪山顯然是沒食慾,對著面前的碗筷一眼不看,單是一顆接一顆的吃蜜餞;其間也會眨眼,可是並沒有眨下大淚珠子來。
吃光了整整一罐之後,葉雪山給自己倒了一杯濃茶。眼看阿南也吃飽了,他終於忍無可忍的說道:“阿南,講講,你都打聽到了什麼訊息?”
阿南橫了他一眼:“又不是親大哥,你至於那麼緊張嗎?反正有我養活你,他死不死的也耽誤不了你過日子,你還管他幹什麼?”
葉雪山不生氣,伸手隔著桌子一拍阿南的肩膀:“別賣關子了,你快告訴我。我都等了大半天了,你再不說,我半夜能急得上吊。”
阿南冷笑一聲,就是不說。
葉雪山判斷出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