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敘的如此地步。但是他還是想,如果國內不好呆,他就帶徐冉出國。當然這是下下策,對一個醫生來說,出國就意味著一切從頭開始,但是徐冉畢竟年輕,即使拋去一切所有重新來過,也還是會有嶄新的,更加美好的生活等著他啊。
徐冉修長的手指揉了揉太陽穴,懶懶的,做了個無奈的動作,說了句,“鴨梨很大。”說完,仰臉又往自己嘴裡送進一小盞白酒,明顯的,之前盤踞在他心頭那坨濃密的陰雲竟然出乎意料的淡了。
說也奇怪,鬧分手以來徐冉一直覺得都是他一個人在痛苦,可忽然之間發現他也可以戳中男人的痛處,這些日子的寂寞,迷茫,孤單的情愫居然隨著那個男人臉上幾乎掩飾不住的痛苦變淡了。
等三個人都發現徐冉有點不對勁的時候已經晚了。
方納言沒見過徐冉這個樣子,傻傻的,雙頰緋紅的一個勁對著他笑,比清醒時候無害也可愛多了。他有點貪戀徐醫生醉酒的德行,等吳越和陳子墨都走掉之後,這才發覺要想把這麼個人送回去並不是容易的事情。
那個,必須的,他得知道徐醫生家住哪裡才行啊。
方納言皺著眉頭念念叨叨,“我說,徐醫生,你這個樣子,送你回哪兒好呢。送你回家,我又不知道你住在哪裡,送回我家,你這個樣子,我又不想趁人之危,這可拿你如何是好呢我說?喂喂喂!”
說話之間,還好端端站著的徐冉忽然彎下腰,雙手放在膝蓋上,扭臉對著方納言東看看西瞧瞧,很不可置信的,嘟嘟嚷嚷,“你誰啊?我認識你嗎?大哥?”
方納言頭一偏,頓時苦著臉笑了。
“不認識哥是吧,那正好,要是哥想對你來個霸王硬上弓,可別。。。。。。”話沒說完,一個酒樓服務生打他們身邊過,猛然聽到“霸王硬上弓”幾個字,立馬頓住腳,驚慌失措看了攤著雙手正對坐在地上小子無濟於事的方納言一眼,抬腳就走,可走在距離他們幾米開外的走廊之間,卻忍不住鬼鬼祟祟回頭不住向後打量著,倒像方納言真是一吃人大色魔一樣。
“看到沒有,人家都怕我,你還不怕?”方納言回頭看依然坐在地上雙手抱膝眸子晶晶亮看著他的徐冉。
徐冉沒說話。雙手蒙在臉上,透過手指指縫對住方納言孩子氣的笑。那笑容,居然讓方納言渾身的汗一下子都下來了。
都說醉酒之後人才會除去偽裝露出本來的面目。如果說現在的徐冉才是真實本質徐冉的話,方納言倒寧可這一瞬看到的就是他,徐冉本來的樣子。
比他之前所知道的徐冉可愛,也比他之前認識的那個徐冉天真,還要柔軟的多。
方納言在徐冉腳邊蹲下啦,手指伸向他,“來吧,我們回家吧。”
“家?”徐冉顰著眉不解問。
家。好像從來沒有家的具體概念在他腦子裡成型過。對徐冉來說,家,只是今天住了明天就可能回不去的地方,從前也是,現在也是。
一個屋簷一張床,能躺下來供他睡,下雨了淋不著,颳風了吹不著,這就是家,其他的他從未奢望過。
“我沒有家。別送我了。”徐冉擺手。
“我五歲時就沒家了。沒爸爸,有個別人都說神經病的媽媽,還有一個老打我的壞叔叔,我到處跑,整天和人打架,別看我看著瘦,可你信不信,我手上的勁兒一點也不小。你不信,不信我給你看我手臂的肌肉?”徐冉邊說邊卷著袖子,摟起手膀子給蹲在他邊上的人看。
右手臂側面還真有一條歪歪扭扭的長疤痕,從手臂中斷一直蜿蜒到袖管捲不起來的深處去。
方納言愣住了。
他大姐二姐都曾經對他說過,如果他真喜歡那個叫徐冉的醫生,就讓人幫著查查他的家裡情況,他說不必了。
他方納言假若喜歡一個人,壓根不會在乎能否門當戶對。徐醫生家庭情況再差他也覺得承受得起,只是沒想到比他所能想象的還要糟糕許多倍。
他默默把徐冉捲起的袖管放下。
一言不發牽著他的手,“走吧。別說了,咱回家去啊?”
徐冉順從站起來,垂著頭,一聲不響隨著方納言來到停車的地方。方納言頓住腳,回頭對徐冉說了聲,“你在這兒站一小會兒,我把車從那邊開過來。”
徐冉暫時沒有提出異議,等方納言把車開過原地,這才發現徐冉不見了。
深夜,讓一個迷迷糊糊的人走在車來車往的馬路上,單單這麼一想,方納言渾身的毛孔“簌簌”一下子全豎了起來。他也是急了,好歹還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