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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紗布的傷口,也沒滲液和滲血,遂把一顆懸著的心放了些。看了看床邊的生命監護儀上血氧飽和度的數值和血壓值,都在正常範圍以內。他臉上頓時晴朗起來,雖然說話口氣還是平常那樣冷淡的,可嘴角還是不自覺地微微上揚,並把自己一雙手掌心相互對著搓了好大一會兒,才把手指小心翼翼伸進捆綁著徐子健傷腿的厚厚繃帶裡層試試包紮的鬆緊度。
只是很例行的檢查而已。徐冉全然未曾注意到窗外此時此刻正有幾雙眼睛聚精會神注視著他。
方納言最先停下腳步,目眩神迷看著隔著玻璃窗全神貫注的徐冉。這是第一次他從徐冉白色的身影裡解讀出這個特殊職業聖潔的光芒。而不是單單從一個人外表而言而是一瞬間心被一種強有力的力量給鎮定住。
而站在方納言身邊的方諫言只是皺著眉頭拿困惑不解的目光看著那副蹲著的白色身影。
在她的認知世界裡醫生只是一種謀生的手段,他們治病救人的同時也總是把身上這層白色的褂子濺上點點的血汙。方諫言一直以來都想給觀眾呈現一個發生在醫院的故事,落腳點是老百姓,所以醫生只是白色背景圖上模糊而固定的影像而已。這時候的她卻豁然之間有了一種了悟,沒有患者就沒有醫者的反面其實也成立,這兩種截然不同的身份在醫院大背景下是如此相互依賴的彼此存在……………而眼前景象讓她隱隱約約看到某種連她也不很確定的氣場此時正輕輕籠罩在那個倨傲的小醫生蹲著的身影外。
等方納言想起來似地掉轉眸光,卻看見站在離玻璃窗邊距離最近的中年男人沉默寡言立在那裡,和上一次不同的是方納言沒有從男人目光裡捕捉住任何可以辨析的情感色彩。
以方納言這個年紀,即使他以為自己深沉,卻怎麼能懂,等一個男人到了某種年紀,若愛一個人卻求而不得,明明深諳情深不壽,慧極必傷的道理,卻還是死死不肯放手的這人,一旦認清這些,是無論怎麼樣也不會再讓他的這段感情處於被人窺視和被傷害的劣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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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等徐冉看完徐子健再折回醫生辦公室,他白大褂裡擱著的手機響了。
他煩躁地撓撓頭。
他素來不喜歡上班時候帶著手機。但這幾天儘管他打心眼不願意承認這點,但實事求是說來,他整個人的狀態就只一個字……………亂!
亂到明明想與世隔絕,卻還是有說不出來的拿不起放不下;亂到明明想剪斷和餘江中這二年多似是而非的一段,卻只是徒勞的剪不斷理還亂?
徐冉抿著嘴看著手機螢幕上閃爍的名字,躊躇好大一會兒才按下手機通話鍵。
“喂。”
“徐冉,你這小子,是不是忘記和我說什麼了?”
“說什麼?”
“再仔細想想看。”
“今天是幾號?”
“十一月二十號。”
徐冉猛拍一記自己的額頭,“啊對不起餘俊,生日快樂!”
對方聲音聽起來頗有些喜滋滋的,“怎麼,就這樣算完了?”
當然不能。怎麼著餘俊都是徐冉最好的朋友,不論是他們各自認為還是身邊朋友眼裡心裡都是。
“你要什麼生日禮物?”
“呵呵,是不是我要什麼都可以滿足嗎?”
“那當然了,壽星先生,誰叫一個人一年就只有這麼一天。”
“算你小子良心還沒全壞。”
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若在沒發生這些事情之前曾經是多自然不過的朋友之間小小調侃,現如今每說一句話徐冉都得拼命往喉嚨管裡乾嚥一口口水。
“今天我請幾個咱大學同學和我過生日,晚上七點三十分,徐冉你可別磨磨蹭蹭遲到啊,大家可都說好了,晚了的話不但罰酒三杯,還要載歌載舞。而且壽星我說話都不管用,還得大家表態那歌呀舞呀的過不過關才行。”
徐冉很怵在熱鬧的場面下又唱又跳,身上也沒那藝術細胞。他連忙說,“我下班就去,到哪兒?”
“我家。”
聽見看不見對方面目的彼端傳來餘俊穩穩的“我家”兩個字,徐冉臉上原本就僵持的表情瞬間耷拉成一個大大的“苦”字。
餘俊家。
徐冉是既不想見到餘俊,也不想見到餘俊他爹媽。但是他心裡很清楚,老迴避也不是辦法。他和餘俊同學這層關係不算,人家還一直那麼熱心幫他,雖然裡面有貓膩,但怎麼說自己禮數上也不能做太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