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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於保全笑著喊了一聲。
張昕和何小如都沒有聲音,項西也沒回頭看,這還是他頭一回說這種話,也不好意思回頭看,埋頭直接回了小屋。
今天很累,不過他還是打算隨便吃點兒就按程博衍給的地址去找那個陸老頭兒,休息日還有好幾天,他等不了。
你好好的。
如果沒有再次見到饅頭,沒有聽到饅頭的這句話,他也許不會這麼著急。
可現在,他有些害怕,他怕自己任何一點的“等待”都會讓自己往回滑過去,他害怕像饅頭那樣,害怕饅頭那種最後也不知道原因的平淡語氣。
這語氣他很熟悉,自己曾經就那樣,平淡像是看穿所有,其實無非是無奈和絕望。
去找陸老頭兒也沒什麼可準備的,本來想帶點兒禮物,想想又覺得人家錢都不樂意收,買了東西人也不稀罕,而且也不知道帶什麼好。
輕了沒意思,重了捨不得。
其實主要還是捨不得錢……
項西揹著包,也不打算去哪兒吃了,就從超市裡帶了兩個小棕子,邊走邊吃。
吃完了站在公車站等車的時候,程博衍的電話打了過來。
“你今兒這麼閒?”項西有點兒意外,這個時間一般程博衍都在爭分奪秒想抓緊時間把還在等著的病人看完。
“不閒,我在廁所呢,憋一個多小時了,”程博衍說,“抽空給你打個電話,你下班了吧?”
“嗯,正在等車準備去找那個老頭兒,”項西樂了,“你尿完了沒?”
“完了,”程博衍笑笑,“你現在就去?”
“不然什麼時候去啊,早去早知道結果啊,”項西說,“你說我空手去合適嗎?”
“空手就空手吧,沒事兒,可能別人都拿著東西,就你一個沒拿的,比較醒目,人一提你就立馬想起來了,哦就那個什麼也沒帶的小子……”程博衍的聲音有點兒顫,估計是在往診室走。
“你這話是損我還是安慰我呢!”項西有點不滿,“我這兒正緊張呢。”
“安慰你,認真的,”程博衍說,“不過去了別開口就叫人老頭兒啊,叫陸師父陸大師陸爺爺都成。”
“知道知道,我還不至於這話都不會說。”項西說。
“想起來了……”程博衍笑了起來,“你說話是強項,真話假話都說得跟真的似的。”
項西嘿嘿樂了兩聲,他知道程博衍指的是以前自己滿嘴瞎話蒙人的時候。
笑了一會兒他又慢慢收了笑容,往車站的廣告牌上一靠,輕聲說:“你說,我這人是不是特……冷漠?”
“嗯?”程博衍愣了愣,“怎麼冷漠了?”
“就是……就是……就見死不救朋友落難也不搭把手什麼的。”項西皺著眉說得有點兒費勁。
“是說饅頭嗎?”程博衍問。
這還是程博衍第一次主動提到饅頭,項西頓了頓:“就比如是饅頭吧。”
“這事兒一兩句說不清,”程博衍沉默了一小會兒,“你只能做你能做的,這跟冷不冷漠沒關係,衝動和腦子發熱才最可怕。”
項西沒說話,過了幾秒應了一聲:“我明白了。”
“先把自己的事做好,”程博衍說,“這事兒你要想聊,我們找個時間聊聊。”
“好。”項西笑笑,心裡踏實了不少。
陸老頭兒家離得挺遠的,項西對公交車線路不熟,換了三趟車才到了地方,下車的時候都一身汗了。
他進了個商店,吹了一會兒空調,涼快了才又出來繼續按地址往陸老頭兒家走。
這片是茶研所和旁邊一個什麼廠的舊住宅區,一個大院子,很多一樓的開放式小院子都帶一小塊空地,有些種上了菜,有些就荒著,長滿了野草,還開著不少小野花。
樹也很多,都長得很隨意的老樹,一看就挺有年頭,跟程博衍家那個小區裡整齊劃一長得規規矩矩的樹不同,看著更舒服。
陸老頭兒家就是一樓,在住宅大院的儘裡頭,8號樓,樓牆上印著的8掉了一小半,看著跟6似的。
項西聞到了茶香……他也不確定是不是真聞到了,按說他沒這麼好鼻子,茶香也未必能飄這麼遠,但他就覺得是這兒了。
一樓的半開放式小院子裡沒人,也沒種東西,走過去能看到地上有兩隻雞,腿上拴著半截小繩子。
項西吸了口氣,在門上輕輕敲了敲。
“誰啊?”裡面有個人問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