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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禕專門買來給戴念備用的。
如今自己能開口了,何禕再拿出這兩樣東西,就像是刻意把自己遮掩起來的傷口暴露出來一樣。
“你到底,想做什麼?”戴念皺眉道。
“我只是……”何禕說到一半,又垂下頭,一手握筆一手拿紙,寫道:“想要你原諒我,回來吧。”
戴念按著額頭,幾乎要抓狂,“你煩不煩啊你?!”
“我原諒你了成嗎,我根本沒怪過你。但是我話一直都跟你說的明明白白——”
“我,不會,跟你回去。聽懂了嗎?!拿起你的包走吧,別再來煩我。”
何禕抬頭,像是累極似的閉了閉眼,旋即又睜開雙眼,幽深的眼眸怔怔的看著戴念,像是反應不過來一般。
神情裡露出一種茫然無措的脆弱。
何禕手中還拿著紙筆站在原處沒動,戴念深深吸氣,兩人之間的空氣粘稠的近乎凝固。
戴念見到何禕這個樣子終究還是嘆了口氣,後退了一步,“抱歉。我有些……過激了。”
說著捏了捏自己的鼻樑,像是要緩解那些因為看到何禕而突然爆發出來的情緒一樣。轉身去廚房找茶葉。
何禕站在玄關頓了頓,最終還是跟在戴念身後進了客廳。戴念泡好茶從廚房出來看到就是何禕站在茶几旁一副恍然若失的樣子,戴念垂了垂眼,彎腰把手裡的茶杯放到茶几上,自己也坐到沙發上,有些疲憊的說道:“家裡沒什麼東西可以拿出來招待的,湊合著喝點茶吧。”
何禕點頭,坐在與戴念相隔一臂的沙發另一頭。
戴念有些煩躁的把劉海捋到腦後,伸手在口袋裡摸了摸,掏出煙叼在嘴裡,又拿起隨手放在茶几上,樓下便利店買的一塊錢一個廉價的塑膠打火機點燃口中的煙。
“你……會抽菸?”何禕轉過頭有些怔忪的看著戴念。
戴念吐出一口煙霧,頭向後仰,背靠著沙發背,看著頭頂的天花板,並不過多解釋,只是淡淡的“嗯”了一聲。
何禕不說話,只是用指尖摩挲著茶杯上的花紋。
戴念閉了閉眼,沒有轉過頭去看何禕,自顧自的開口道:“是該好好談談只是我一直沒能靜下心來。”
戴念自嘲般的笑了笑,“說起來是我的不對,一見著你就感覺整個人都不能冷靜了。”
何禕喝了一口茶,並不說話,戴念深吸一口氣,把煙在茶几上的菸灰缸裡按滅了,靜了片刻,見何禕沒有要說話的樣子,繼續開口道:“我媽腦子有毛病,哦不,專業一點來說應該叫做精神病,結婚之後我爸才發現我媽有這個毛病,時好時壞,最後估計他受不了了,和我媽離婚。我那個時候小,什麼都記不清,只記得一覺起來之後,我爸就再也沒出現了。”
“然後我媽的情況就越來越嚴重,好的時候還記得給我做飯,犯病了就一個人神神叨叨在臥房裡走來走去,不管我死活。還好住在樓上的李叔偶爾塞點錢給我讓我自己去買點吃的,不然我早就餓死了。有時候餓的狠了就去菜市場,偷偷揀點掉在地上的菜葉,回家洗一洗踩著凳子做飯給自己吃。”
“其實這些都沒什麼,我媽就算病得再厲害,我也一直都相信她很愛我,她是我媽媽啊,” 戴念有些乏力的笑了笑,又點燃一根菸大吸了一口,“你見過老鼠藥嗎,一粒一粒的,有一天我在廚房門口看見她把老鼠藥碾碎了撒到碗裡,然後添飯給我,菜裡面也有她撒的老鼠藥,她一直笑啊,然後拍我背讓我多吃點,從離婚之後我就很少看到她笑的那麼溫柔了。我那個時候小,怕的要死,坐在凳子上一直哆嗦,她病得不清醒了,但是我是她兒子啊,她要毒死我。”
何禕伸過手輕輕的握住戴唸的手腕,像是要安撫一般,戴念卻看也不看何禕,只是把手掙開,有些嘲諷的笑了兩聲,“呵呵,那碗飯我沒吃,我趁著她發呆的時候偷偷倒廁所了。在那之後我就越來越怕她,有時候睡到半夜醒來,房間裡沒開燈,她就坐在我身邊直直盯著我看,我不敢和她一起睡,就一個人擠到客廳的小沙發上,睡到半夜突然醒來,她坐到客廳地板上還是直勾勾的盯著我看,一邊看我一邊撓地板,那種指甲和地板摩擦的聲音我一輩子都忘不了。”
“我那麼小,你根本不能想象我有多害怕多恐慌,再然後呢,有個人來我們家找到我,說他是我遠方親戚,姓汪,我叫他汪叔,他給我和我媽帶好吃,還帶我去遊樂園玩,那是我第一次去遊樂園,還給我買了新衣服,帶我去剪頭髮,我那個時候覺得他是除了李叔之外對我最好的人了。過了幾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