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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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樣的。
血在掙扎,人在掙扎,生命也在掙扎。
戰爭的顏色是猙獰的。
老闆說的果然沒錯。
戰爭是場噩夢。
Kei說得也沒錯。
在這場槍林彈雨中,手中的槍只能讓我在恐懼中聊以自慰。我因恐懼而舉槍瞄準,但是想到稻喜臨死絕望的臉,握不住的手指,掙扎的生命,發現生命的終結原來是這般恐怖,手指便如卡殼了般扣不下扳機。對方的火力比我們強大,我在混亂中四處躲藏,推開倒在身上的屍體,同伴流出的血濺溼了褲腳。倉皇中我驚恐地後退,直到感覺到一個人拉住了我——猛然轉身對準那人瞄準,恐慌令我眼前一片模糊。
“砰!!”
我沒有扣扳機,是槍走火。
一聲清脆的炸裂聲如此近的衝進耳膜,我如被拍了一巴掌般的清醒過來。
血,鮮紅的血,蜿蜒地爬下美麗的面頰,在蒼白中有著魔鬼般的吸引力。
我大口大口喘息著,愕然面對眼前的人。
Kei。F9F1D1EDC6226D04F//秋之屋 轉載、合集整理//
灰藍色的眼睛冷冷地看著我。
“你在幹什麼?慌什麼!”
“我……”
頭頂的燈突然被打裂,碎玻璃撲頭蓋臉地撒下。我身邊的人已經所剩不多,地下室中堆滿了破碎的玻璃,破碎的桌椅,破碎的人……
Kei回身一腳踹開原本緊鎖的鐵門。
“從這裡出去!!”
隨著他的叫喊,生存者紛紛湧向救生路。那景象,就像拔出塞子的蓄水池,小小的出口,卻擠了那麼多人。可Kei並沒有帶我從那裡走。救生口太小,Lukary的武裝部隊已經將死亡的腳步從樓道口清晰地傳送進了這個空間。那些人聽到這踩踏鋼板的聲音後愈加慌亂,完全沒有了在開戰前大叫“必勝”的那種雄心壯志,那時的粗嗓門在此刻都化成了推擠間的暴吼。
武器被扔在了地上,少數人已經擠了出去,可太多人還是被攔在門口,相互推擠,可誰都出不去。
腳步聲更近了。
Kei拉著我穿過寬大的地下室,丟下那群瘋狂的求生者,一直跑到地下室的另一條救生口,用力扯斷了門口本用於鎖門的鐵鎖。
“Kei……為什麼……”我看他推開沉重的鐵門。
“Lukary的人進來一定先看到那裡的人群,趁這段時間,分散他們的注意力,我們從這裡走!”
我的心一陣顫抖。
“你拿他們當誘餌?怎麼可以這樣!他們全會死的!你怎麼這樣把他們當擋箭牌!”
我執意不願離開,不願當踏著別人的屍體求生的懦夫!Kei一把揪住我的衣領,頂在牆上。衝撞的剎那,我感到肺都在震動。血和氣。
“你給我閉嘴!一個連扳機都沒膽扣的傢伙有什麼資格在這裡逞英雄!!”
他的嘶吼讓我大腦一片空白。Kei的臉在出口的單側光下顯得青白,沒有一點血色,怒氣使它看來有些猙獰。頰邊的傷痕是我怯場的最好證明。灰藍色的眼睛如同著了火般灼到我心底。我徹底地意識到此刻我只是個可悲的懦夫,一個被恐懼逼得發了瘋要逞英雄的懦夫。我感到臉部的肌肉在扭曲。被Kei一句話戳中了最痛處,我無力反駁,只有自怨自艾。
那時我沒拉住稻喜臨終的手,沒法救出身陷火海的信士。在關鍵時刻我總是怯懦,然後留下一道道溝壑,直到今日我無法跨越。我哪裡有當英雄的資質了?這種蠢蛋哪裡像了?我欲哭無淚,恐懼,絕望,悲傷,不知該為哪個哭泣。
Kei的表情寫著他也有些後悔剛才那句話,因為它猶如當頭棒喝的殺傷力。他張了蒼白的嘴唇,可什麼都沒有來得及說,Lukary的子彈就已經飛了過來,打在我頭頂的門框上。
他拉著我急忙衝進求生口,卻被一隻手拉住。回頭,是Lukary的人。我怔怔地看著Kei與那人搏鬥。Kei在混亂中抓起掉落在地的攪拌棒,狠狠地插進了那人的眼窩。血濺得分外慘烈,應和著傷者的慘叫。Kei來不及喘氣,轉身撲來將我按倒在地,子彈立刻將我們身後的鐵門打成了蜂窩。
我們逃了出去,狼狽不堪。光線從頭頂灑下來,我隱約聽到地下室子彈的叫囂和同伴的慘叫。心像被打了針麻藥般什麼知覺都沒有,那些彷彿來自地獄的聲音對我而言只是像夢一樣漂浮朦朧。
Kei,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