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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睛真漂亮。”他感嘆,我肉麻。
我選擇繞開他,但是他拉住了我的手臂。第二次接觸,他的手很大,很有力。
“Kei·Phaedrus。我是你的同學,是專門來接應你的。”他終於解釋了自己的身份,鬆開被我厭惡瞪視的手。“是院長的囑咐。”那是我父親,一個冷血,把病毒當自己孩子的瘋子……Roy·Phaedrus……我他媽的最討厭的名字,哪怕只是他的一個稱呼……“院長”。可那時是我無法抗拒父親的命令,跟著這討厭的男人進了他的辦公室。我發誓,與他牽上任何關係的人我都討厭,除了母親,那可憐的女人……我們同病相憐。
一直都已經習慣父親的漠視,但是被他那樣注視,還是第一次。我免不了渾身發顫,父親的眼神像在審視自己的試驗品,所以我討厭日後任何把我當試驗品的男人。那種眼神,不屬於人。上帝,我想到自己是他的兒子,就覺得噁心。
他讓我讀最討厭的病毒學,我扯了扯嘴角說不願意。常年以來我一直都很想成為一名畫家,我喜歡顏料的質感,喜歡一切美麗的東西,除了金頭髮灰眼睛的男人。 Oscar很英俊,可惜他是我父親的走狗。父親似乎對我的回答早就意料到了,他什麼都沒說,扔了一份表格到我面前:填了它。三個字,一個都不多也不少,命令。我氣得渾身發抖,從沒見過這樣霸道的人!我為母親不值,為我自己不值……為了母親的微笑,我揹著自己最美麗的未來來到這裡受這傢伙的氣。留在這寒冷的國度,放棄南洋溫暖的氣候,而我做的一切,都是完成女人對男人的依賴與渴望。可笑的,母親,即使我進了他想要的學院,可他的心依舊不是你的。他對你說了什麼,允諾了什麼,你希望我放棄自己的未來?
我填了表格。我還是填了,儘管我的手一直在抖。心裡想著臨行前母親的話:孩子,只要你去了,他就會好好照顧你,這不是你一直期望的嗎?冷笑。母親啊,做孩子的早就對他失望透頂了,我這樣做,只是還對你抱著一絲希望與同情。
“身體好些了嗎?”
意外地聽見父親一句人話,我有點吃驚地看向他。金絲邊眼鏡後的灰藍色,總是帶著非人的冰冷,這與他說的話非常不相稱,讓人覺得總有什麼是假的。我情願相信後者,因為我很瞭解他,自認為很瞭解。我沒有回答他的問題,我的身體他很清楚。5歲的時候他對母親說我活不到15歲,而20歲的我套著15歲的外殼站在他面前,他一定會覺得多少有點意外。不錯,我是他的傑作之一,連同現在100多歲不老不死的我,也是一樣。
出了父親的辦公室,我覺得很疲憊。面對一個破滅的希望,心再死還是會難受。我拉緊身上的大衣,匆匆走出那棟巴洛克風格的華麗建築。天開始下起靡靡小雪。我看著灰色陰沉的天空,暗色的雪點從空中飄落,落在鼻尖上,一絲透骨的涼。我打了個冷戰,撥出一口白氣。身邊Oscar衝我微笑。
“你和你父親長得真像。”
冷著臉,這種話我聽了不下千遍。但是他的聲音很好聽,低低沉沉,不像我。
“連性格都很像。”
我猛地回頭,站住了腳。他有些吃驚地看著我,似乎明白自己說錯了話。我知道,被這雙世代遺傳的灰眼珠瞪住的人都會有這樣的反應,這顏色像是揹負了多年的詛咒一樣,帶著魔力。
“對不起。”他又道歉了,讓我覺得好笑。我得意地轉身,像打贏了一場勝仗驕傲地走在前面。身後Oscar叫著,問我究竟要去哪裡。我不回答,廢話,當然是宿舍。我不想呆在寒冷的地方。
“宿舍的話,應該是反方面的!Kei!”
我想,在我停下尷尬的腳步的時候想,以後一直都在想:為什麼在他的面前,我總是會很丟臉?日後他對我笑著說:那是你和你父親最不像的地方。
查爾斯學院是專為貴族開設的學校,為了當時極力發展的醫學,皇家開設了這所一流的學校,供貴族子弟以及極優秀的學生學習。我的父親則是這裡的名譽院長。學院看起來非常平靜,粉色的小雪在操場上空徐徐落下,在寬闊的操場上鋪了一地的粉白。那種顏色,彷彿一戳就能捅破,嬌弱不堪。我站在中央,看著四周的建築圍繞,歌特式的禮拜堂聳入天空,成為灰色天際中最陰暗的一筆。學生們黑色的身影在雪景裡來回穿梭,抱著厚厚的書本,慢慢溶進黑色的建築裡。
他們都過得很平靜,除了緊張的學習生活……而貴族的生活又能緊張到哪裡呢?幾個人從我身邊奔跑過,手裡拿著馬球的球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