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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跟編劇溝通,這個劇本你會接?”
李輕舟笑笑:“我喜歡你嘛。”
真的是太不要臉了。陸海洋努力保持面無表情,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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蝸牛也是苦,在家裡準備過年了,又被通知要改劇本。陸海洋向他傳達了李輕舟的吐槽後,蝸牛的整個世界都崩潰了,他其實也知道劇本有這樣那樣的問題,但是一修改,“這就徹頭徹尾是部苦悶的文藝片了!會被批死!”
陸海洋說不介意,改吧,於是當夜就開始修劇本。
陸海洋一工作起來就不管不顧,日夜顛倒。
感情線一旦剪掉,角色的活動範圍也勢必會發生變化,眼看還有三天就去踩景了,陸海洋只能咬牙在年關上工作。他本科學的是戲劇,監督編劇修劇本自然也不會僅僅是看著,自己也同樣參與修訂。
李輕舟這種時候也不鬧他,每天陪陸媽逛街買菜,在廚房裡幫忙打下手;不做飯的時候就和陸爸一起練字,喝茶,也怡然自得。
澳網決賽當天,陸海洋形容憔悴,餓了,出來找飯吃,才悲傷地發現全家都將他遺忘了,都在電視機前收看陸東旭的比賽。
陸東旭是國寶級球員,陸家父母都喜歡。李輕舟不光是陸東旭的朋友,在網球方面還頗有一番研究,索性做起解說,讓陸爸陸媽看得頻頻點頭。
陸海洋出來了,爸媽也都不理他,光顧著電視。
倒是李輕舟,為他泡了茶,又給他熱菜,“別太累了,到了那裡在修改也是一樣的。”
陸海洋真想瞪他,要不是你老子有必要弄成這樣嗎?而落在父母的眼裡,又是小兩口關係好,更是為李輕舟的體貼感動,覺得自家兒子好命。
除夕當天,陸海洋還是被陸媽從自己的房間裡拉了出來,天大的事情也要過了年再說。陸海洋也沒辦法,蝸牛那邊也頂不住了,人家家裡也要過年,於是索性停下了工作。
李輕舟拉陸海洋散步去買菜。
玉蘭花的香氣在空中時有時無。李輕舟帶著陸媽送他的白色針織帽,穿長款白色呢大衣,玉樹臨風,帶著口罩都兀自成一道風景,旁邊跟著一個耷拉腦袋的陸海洋。
李輕舟對於陸海洋從小生長的小區已經很熟悉了,經過小賣部,數出硬幣,向面善的老闆買了兩盒老酸奶,遞出一盒給陸海洋。
“我剛搬回去的時候,冰箱裡有兩杯酸奶,好像也是芒果味的。”陸海洋看了看包裝,“你喜歡芒果味?”
李輕舟拆了包裝,用塑膠勺子挖凝固狀的酸奶,愉快地眯了眼睛笑:“嗯。”
陸海洋覺得他是挺可愛的,也笑笑,吃酸奶。
兩人又走過一段路,李輕舟說:“我不是特別喜怒無常,也有固定喜歡的東西。”
陸海洋愣了愣,想起陳老師說,情感障礙的人對於這個世界是很冷漠的,因為對於他們來說,這個世界並沒有什麼值得留戀的東西。
咦?是有的嗎?
由於對方是病人,陸海洋聲音顯出了難得的溫和:“你喜歡什麼?”
李輕舟笑著搖了搖頭:“不告訴你。”頓了頓,他說,“你要自己去發現,這樣才不容易忘記,我喜歡什麼。”
陸海洋聳肩說:“我缺心眼啊。”
李輕舟說:“才不是,你要是真喜歡我,再缺心眼也會知道我喜歡什麼。”
冬日陽光灑下來,穿過四季常青的樹,柔和地在他們身上投出光圈。
陸海洋沉默了下去,扔掉手中的酸奶盒,他想起樓晏,至今都記得樓晏喜歡哪支樂隊的歌,喜歡什麼顏色,喜歡誰的詩作,那是他在最年輕最美好的時候,懷著挖掘一個寶藏的心情,一點點找出來的。
是的,他再缺心眼,也知道。
所以,陸海洋甚至也微微笑了笑,是該向過去告別了。像過去的歌裡唱過的那樣,學會灑脫,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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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思昂很快成了貧民紅燈區裡最有名的人物,短短時間內,他幾乎見識了附近所有的妓/女。也幾乎是所有人都知道,新來了一個東方面孔的畫家,他溫文有禮,願意付錢給妓/女,讓她們脫衣服,卻只是對著女人的身體畫畫。
工人嗤笑:“那是左岸那群學校裡的傻瓜才會做的事。”
女人說:“陳不是學生。”
男人們嘲笑:“那他又算是什麼男人?要模特,左岸有的是女人願意,天知道這些畫畫的腦子裡都在想什麼?”
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