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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氛瞬時變得冰冷,蘇小南可以感覺到這個男人在強烈的抑制住想做掉自己的衝動。
最近到底是怎麼了?變得這麼毒舌,真的是連命都不要了。蘇小南笑著搖了搖頭。
“那你是救還是不救?”那男人在給他最後的機會。
“你應該也看到了,我現在的狀態,可沒有多餘的體力完成一個手術。”蘇小南說。
已經是夜裡,這家醫院也只剩下值班的護士。走廊昏暗的燈讓蘇小南很不舒服。走在他前面的穿風衣的男子,個字很高,目測一米九以上,身材很瘦,像是一張薄紙片,風衣立起的領子擋住了他半張臉,只有左耳一隻金色的不規則四邊形耳環閃著金光。黑色的頭髮,劉海擋住了他的眼睛,露出的膚色偏白,沒有血色的白。
他還在打量著這個男人,不知不覺就走到了那少年的手術室。
蘇小南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白痴的衝動的少年。此刻他臉色白的毫無血色,細細密密的一層汗珠已經掛在了睫毛上,真是個笨蛋,一個比奧格斯特還笨的笨蛋。
當初奧格斯特中彈,只是強忍著,但是還沒有笨到自己去挖出在體內的子彈,這個孩子左肩的肉已經完全被翻爛,但是取出子彈卻束手無策,右腿顯然已經經過專業醫生的處理,從流出的血液還溫熱以及腿部的腫脹程度可以肯定,子彈並沒有被取出來。
普通的醫生自然是完不成這個手術。他們太小看那個金色小馬尾的連環奪命彈了。
從一個麻醉師的角度來看,金色小馬尾是極度殘忍的。
這點他在給奧格斯特做緊急處理的時候就發現了。
人的身體上,對疼痛感覺最敏感的是面板以及骨膜,所以在手術的時候,面板和骨膜是需要注射大量的麻醉藥的。
由於子彈的初速度非常大,像是金色小馬尾那種喪心病狂的改裝槍更不能用常規去思考,所以當子彈穿透面板的時候,人往往還感覺不到疼,子彈就已經過去了。本來以金色小馬尾的用槍,子彈是不可能會停留在身體裡的。這點只要接過幾次這樣的手術,大家都會明白,什麼樣的速度會讓什麼樣的子彈卡在什麼樣的位置。但是蘇小南至今想不明白的是,他到底怎樣做,才能讓子彈速度不減,還能卡在體內?往往打穿一個人,其實是最安全的狀態,只要不是大出血,那中槍的人休養一下問題就不太大。
麻煩就麻煩在子彈留在體內。比較危險的地方比如心臟旁邊,脊椎附近,這都是容易造成死亡或者半身不遂的位置。
金色小馬尾打在奧格斯特身上的那槍,是直取心臟的。子彈做過特殊處理,脫離彈殼進入人體後會向八爪魚一樣扒在肉裡,融進血液,一分一毫的失誤不是大出血,就是心臟穿孔。
可以說,當時只要稍微亂動,就是自殺行為。當初完成這個手術的是C。
但是打在亞麻色少年身上的,左肩那一槍只是銜在肉裡,這一槍,由於他反應靈敏,才避開了要害。蘇小南隱約覺得,如果當時這個少年沒有躲開的話,結果會是另一個奧格斯特。不過他不是C,如果真的是那樣,只能每年今天給少年墳前上柱香了。
腿上那一槍,簡直就是人類的惡趣味。子彈就是不偏不倚的貼合在了包裹骨頭表面的那層骨膜上。蘇小南很難想象,這樣的疼痛,他是怎麼樣跟自己一起跑出地下室,然後獨自離開的。
他突然很佩服這個少年。
“你叫什麼名字?”蘇小南開口問道。
“你沒事了麼?”亞瑟的聲音,已經沙啞到難以辨別。在這樣的疼痛下還能保持自我意識,蘇小南對西蒙家族肅然起敬。
這僅僅只是一個少年。一個看上去還不到二十歲,稚氣還沒有褪掉的少年。
“嗯,我還好。只不過是斷了幾根肋骨罷了。”蘇小南心想,他這輩子只拆過別人肋骨,誰敢碰他一下?可是面對一臉堅忍的少年,他實在沒面子抱怨。
亞瑟勉強擠出一個微笑。
他只是個麻醉師,安撫病人情緒,在病人清醒的狀態下完成麻醉,為了在手術中確認亞瑟的肢體活動情況,選擇了區域性麻醉。
全麻或多或少會造成腦損傷,然而一分一毫的遲疑或者損傷,都會成為一個前鋒的致命傷,這個少年還這麼年輕,還有無限的可能,西蒙家族在盡一切力量保住少年的實力。
不然又怎麼會由得蘇小南活到現在。
手術室外,那名穿風衣的男人還在抽著煙,身旁坐了個冷言冷語冷冰冰的男子,那男子直視著手術室亮起的燈,一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