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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折磨,正好一報還一報。”
白驥心臟越跳越快,視線都不敢看跪著的兩個人,只是盯著男人道:“你都直接叫他瘋狗了,還冒這麼大風險給他報仇?”
“也不是第一條人命了,債多不愁。”男人無所謂的道,“時間不多,我給你們一分鐘,最後說說話吧。”
男人的話音剛落,杜文就開口了:“選湯妮!”
白驥沒吱聲,眼神落到杜文腿下積成的一小片血窪,只覺得紅得刺眼。
“選湯妮!”杜文又提高了聲音,嘶啞的嗓音聽起來很是歇斯底里,“他可以和你過日子的!”
白驥突然有些想笑,莫名的冷靜下來,接在杜文的話語後道:“湯妮是條子臥底。”
杜文的表情一瞬間凝固在了臉上,他瞪大了眼睛去看湯妮,猛破口大罵:“你他媽是條子?條子!?你有病是不是?你他媽是條子招惹白驥幹什麼?”說著說著他就要去揪湯妮的領口,被男人一腳踢在腰側,痛呼一聲蜷著腰躺地上了。
湯妮的臉色發青,想站起來扶杜文又被槍頂住後腦,他彎下腦袋,沉聲道:“你帶我走,警察肯定不敢追你。你拿他們當人質沒有用,警察恨不得把你們三個一起滅了才好。”
白驥不說話,男人也不說話,房間裡只剩下杜文低低的痛苦呻|吟,他的面板逐漸變得慘白,渾身抖得像篩糠一樣,喘氣兒卻越來越快。
“還有十秒。”男人開始往房門口退了,一聲一聲倒數,“十、九、八……”
白驥的嘴唇動了幾次卻發不出聲音來。這應該是個很簡單的選擇題,可是,好像有一隻無形的手掐著他的脖子。他想到昨晚和湯妮同睡一床,只要有一點點動靜就會醒,驚出一身冷汗。他的手一直放在枕頭下,那裡有一把小刀,自從清醒後他一直有這“毛病”,除了杜文在的時候。
這個世界上,他能夠完全信任的人只剩下杜文。可是,湯妮可以讓他過上正常的生活,走在陽光下不用擔心做牢,遠離黑暗與孤寂,哪怕他們不能相伴,他至少可以安度餘生。
“四、三、二……”
湯妮的眼中浮現出焦急的神色,杜文勉力抬起頭來,被血模糊的眼睛直直望過來。白驥看著這一切,大腦卻是一片空白,當最後那個“一”字出來時,他張開嘴,吐出了那個他自己也唾棄的名字
“杜文。”
講完之後他甚至不敢去看湯妮,也不願意看杜文,就這麼盯著地面。然而,預料中的槍聲並沒有響起,男人開口道:“你選杜文?”
“是。”這個字白驥是從牙齒裡迸出來的。
“那你看著吧。”
白驥的拳頭握緊,深呼吸好幾次才抬起頭來,他看見湯妮絕望的表情,還有對著他的槍口。
“改主意了。”憨厚的笑容再度出現,男人似乎找到了有趣的事,沒有一分停留的摳下了扳機。
白驥的呼吸猛然停了,一顆子彈準確地穿過他的心臟,強大的後挫力帶著他往後倒去。天地在旋轉,他卻感覺不到疼,只有倒在地上時後背一片冰涼。他似乎聽見杜文的聲音,從未有過的悲慟,還有湯妮的怒吼以及嘩啦啦東西砸在地上的聲音。
他躺在那兒,看著世界慢慢遠離。杜文的臉闖入視野,胸口一重,那是杜文的胳膊。他盯著杜文眼中湧出淚的來,耳邊聽著越來越遠的呼喊,吃力的舉起手,握住杜文壓著他胸口的手腕,張開嘴似乎要說什麼,可是最終擠出嗓子的卻是一片寂靜。
天黑了。
作者有話要說:快結局了……
第60章 夢
“白驥。”
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了白驥的沉思;他抬起頭;看著對面的男人。
湯妮隔著小吧檯把裝著菜的盤子放過來,一邊轉身繼續去做菜一邊問:“發什麼呆呢?”
“啊,沒什麼。”白驥含糊了句,他想起當初沒有去杜文的病房那事,如今看來倒是非常正確的選擇;杜文身死;他戴罪立功被判三年緩刑;一切都安定了下來,“今天怎麼是蒜苗?”
湯妮的話伴隨著菜下油鍋的聲音:“你不是喜歡吃?”
“嗯,是挺喜歡吃的。”
蒜苗是杜文的最愛,今天則是杜文的祭日。白驥愣愣的盯著蒜苗看了會兒;拿起筷子挾了只送進嘴裡,蔬菜的清香和微微的鹹味混合得很微妙,湯妮的做菜手藝這幾年進步神速。
最後一個蝦仁上桌,湯妮擦了擦手上的油坐下,倒了一小杯紅酒,道:“你今天看起來心事重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