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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辛苦。他身體並不強壯,我們住的吃的也不好,很快就撐不住了……後來他去賣報紙,每天早上三點起床,晚上十點回家。”
崇秋苦澀地笑笑:“小學三年級有一次作文課,寫《我的爸爸》,有一篇範文,開頭第一句,‘我的爸爸是一名清潔工……’老師讀那篇範文的時候,我總感覺寫作文的人口氣好像很驕傲。可是,爸爸是清潔工怎麼可能驕傲呢?”說著,崇秋抬起頭迷茫地看著愛人:“我不理解……我從小就不敢交朋友,因為我怕別人問我爸爸媽媽是幹什麼的,我說出來,他們的眼神就會很不好……”
74 新年
邵湘宇聽得心酸,當時一直以為身邊的同學家境都差不多。 七路中文這些事一定給小崇秋留下了不少心理陰影,才會導致他那樣自卑和膽小。
“我不喜歡語文課。”崇秋抓著邵湘宇的衣服又補充了一句。
“我知道,語文課的時候你經常打瞌睡。”
“……你又知道,你小時候經常偷看我麼?”崇秋問完不自覺地臉一紅。
“嗯。我那時坐在你的斜後方,還記得麼?”
崇秋的心跳快了一下:“記得……”所以當時偷吃餅乾也很容易。
邵湘宇又道:“你還不喜歡英語課,我老見你在那兒撕小紙條,碎紙屑堆成一堆。”
“你猜那是什麼?”崇秋笑問。
“唔,我猜不出來,我只覺得你做小動作都做得好無聊,好可愛。”
崇秋說:“那是飯。”
“什麼?”那小米堆是飯?邵湘宇皺著眉頭:“你到底是有多餓?”
“也不是餓,只是不喜歡英語課。”崇秋撇撇嘴狡辯。
“我特地給你準備的零食,你卻只偷一點點……其餘都讓那些女生瓜分光了!尤其是夏瞳和我右邊那個女生……”邵湘宇忿忿不平:“如果你是我的同桌,我會天天帶好吃的,逼你吃。”
“怎麼逼?吃東西還能逼?”崇秋的眼睛彎了起來。
“這我當然有法子,譬如,我可以表現成一個象棋迷,纏著你陪我玩,以餅乾作誘惑,你肯定上鉤。”
“……陰險!”崇秋捂著臉,自己對食物沒有抵抗力的弱點,算是徹底被邵湘宇抓住了。
“那個時候,你很瘦,很小……”邵湘宇淡淡地笑著,一邊回憶一邊說:“唔,臉只有我的手掌那麼大,劉海把漂亮的眼睛都藏了起來。”
他的手指碰觸對方一根根筆直的長睫毛,崇秋最迷人的地方就是眼眸,水灩清秀,開心的時候散發出靈動氣質,難過的時候,則憂鬱得能讓任何人都心軟。
“別動。”崇秋抓住他不老實的手放到身邊,臉貼在他胸口上繼續道:“那幾年,我和爸爸在別人家樓下租了一間小車庫,兩張鋼絲床,有一個很小的窗戶。夏天悶熱,冬天冷得受不了。”
崇秋現在回想起來猶打寒顫。
“以後不會了,和我在一起,冬天有人體電熱毯,夏天有冰床暖人靠。”
“……當時車庫的窗臺上有個塘口杯,裡面放著爸爸賣報紙賺的碎錢,都是一塊和五毛的。大錢爸爸換了給我付學費,所以塘口杯裡面的錢不多,我數過,最多的時候有三十二塊五。”
邵湘宇不解地問:“那是什麼概念?”
“裡面是我和爸的伙食費,”崇秋道,“當然不能一下就用完,因為第二天可能只賺三四塊,譬如天氣不好的時候。”
邵湘宇心疼地抱著愛人問:“你們一天吃多少?”
“十塊這樣。”
“你跟你爸兩人?十塊?”他記得小學的時候要買飯票去食堂換午飯吃,自己吃一餐大概四五塊,當時他還跟家裡抱怨說學校裡的菜不好吃。
“我們不吃早飯……爸晚上很晚回來,所以我都是自己吃,一開始每天拿六塊錢,中午吃食堂,偶爾買小店的麵包,省下錢晚上吃蘭州拉麵,拉麵小份四元五角一碗。”
“後來呢?”
“後來知道了,原來爸一天只買饅頭和包子,包子裡有餡兒,和著饅頭一起吃,他說吃得很飽……”崇秋的眼眶開始泛紅,“我當然知道,那個跟拉麵差得遠了。”
邵湘宇嘆息,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他。
“那以後我就不吃拉麵了。”
“唔,我改天帶你去S城最好的拉麵館吃拉麵。”邵湘宇道。
“有段日子,爸爸淋了大雨,受了涼,還撐著身體賣報紙,最後病倒了,發燒躺在床上半個月,積蓄都拿去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