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風帆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他那天到我們家來,有沒有看過我的素描簿?」古學庸盯著褚惟勳,一個字一個字放慢速度又問一遍。
「好像有吧?」那天他進來就很開心的東摸西摸,好像有拿起來看……「你問這幹嘛?看一下又不會少塊肉。」
「如果我說,卓立樹的畢制抄襲我,你會信嗎?」
「噗、哈哈哈哈!怎麼可能!」褚惟勳差點停不下來,「先別說他是你學長,你們風格差那麼多,怎麼抄?」
一個是珠光寶氣的奢侈華麗風格,一個是不超過三種顏色,單純到不行的簡單路線,相差何止十萬八千里?
「他最後一套壓軸抄我黑白對稱的概念。」
「小庸。」褚惟勳雙手按上古學庸的肩,語重心長,「連我這種外行都知道黑白對稱的衣服多到靠杯!那只是撞哏而已吧?你想太多啦!」
「你不相信我?」你相信他,卻不相信我?
「講什麼相不相信……」褚惟勳失笑,「他不可能去抄你啦!他之前拿過好幾次服裝週冠軍耶!」
「那又怎樣?」誰說拿過獎就不會抄襲?
「唉呦!不可能啦!不然我去幫你問?一定是你誤會了。」
「你去問他就會承認?」
「沒有的事要他怎麼認?就說你想太多。是最近太忙壓力大吧?睡一覺就沒事啦!乖。」
他摸摸古學庸的頭試圖安撫,又被揮手拍掉。
「是我不該問你。」
古學庸把鞋穿回去起身要走,被褚惟勳一把拉住。
「什麼叫不該問我?」
「字面上的意思。放手。」
「我不放!」褚惟勳握著他的手腕,抓得更緊,「你這樣講好像問我沒用一樣。不問我你要去問誰?宋天寧嗎?」
古學庸幾乎要嘆氣,為什麼又繞來這裡?「我說過很多次,我們之間,跟他無關。」
「跟他無關,難道跟卓立樹有關?」褚惟勳哼笑,「我也說過很多次,我不會再跟他怎樣,你不用神經兮兮防著他。」
「我沒有神經兮兮。」
「你現在就是!說他抄你?用腳趾頭想也知道不可能。」
「難道我抄他就有可能?褚惟勳,你到底站在哪邊?」
「我哪邊都不站!抄襲這罪名太重,別隨便誣賴人。」
望著褚惟勳義正詞嚴為卓立樹澄清的模樣,他幾乎想笑出聲。
「照你說,都是我不好,不該誣賴他。」
「不是你有錯,而是──」
「嗯,不是我的錯。」古學庸拿起剛放下的揹包,開啟門,面無表情截斷褚惟勳的話,「有錯的,是你們。」
當著褚惟勳的面甩上門,古學庸沒有拔腿狂奔,數著階梯一階一階走下樓,直到一樓大門口,都沒有人追來。
古學庸,你還在期待什麼?
先對你的肉體施加暴力,接著否定你視如生命的驕傲。
你還對這個人期待什麼呢?
他騎車到山下,走進那家銀飾店,為自己打了第二個耳洞。
安全針穿過瞬間,他悲哀的發現:原來疼痛真能習慣。
打完耳洞,古學庸不願回去又不想到學校趕作業,找了家書店打發時間,耗到晚上九點Rain cats打烊。
下班後照例抽根菸放鬆的宋天寧推開後門,瞥見地上一團黑影差點嚇出心臟病。
「你沒事蹲這裡幹嘛!」宋天寧瞪著蹲在黑暗中完全沒聲音的古學庸。
「……我也不知道。」
傻眼的宋天寧把人拉到燈下轉了一圈,確認他沒有缺胳膊斷腿後,才放心詢問:「你不是請假要去看畢制?」
點頭。
「出什麼事?」
古學庸搖搖頭,從揹包裡拿出一個牛皮紙包裹遞給他。
「送我的?」宋天寧嘴上還問著,手已經自動接過開啟來,「圍裙?」
把那件黑色牛仔布縫的長圍裙在燈光下展開,上面縫著四、五個口袋,剛好可以放零碎小物和菸盒。
宋天寧笑了,「替我做的?」
「嗯。你常說沒口袋不方便,算是謝謝你送的瑞士刀。」
講到那把瑞士刀,他的笑容馬上消失。「你還是沒用吧?」
古學庸搖頭。
卓立樹去家裡那天,瑞士刀一直在口袋裡,但他從沒想過拿出來對付褚惟勳。
即使後來再痛、再難堪都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