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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有弊的,擁有別人望塵莫及的高深內力的代價,就是早亡。我本應該在27歲那年死掉的。其實若是死了也好,唉……我本以為這種遺傳到我這裡就停止了,沒想到居然隔代遺傳,到了跳跳身上。跳跳是家族中有史以來最強的繼承人,他每長一歲便會多出常人兩年的內力,算到今時今日,跳跳身上,應該有了36年的內力了吧。”
張逸清今年正是26歲。自成名以來,已經度過了好幾個風光無限的年頭。如今江湖上提起新一輩有名的青年才俊,必當將他的名字放在第一位。
但是江湖上沒有任何一個人知道,這位少年英雄,從出生起就註定活不過27歲。而現在,他只有不到一個月的命在。
當自己已經預先知道了死期的時候會去做什麼?有的人喜歡懷念美好的過去;有的人想要用剩下的時間大幹一場驚天動地的偉業;有的人成天活在提心吊膽之中;有的人病急亂投醫四處尋找續命之法。張逸清不知道別人怎麼想,但是他卻只想四處走走,一個人安靜地找個好地方,然後老老實實的永遠閉上眼睛。
選擇華山實際上是處於機緣巧合,當然一時疏忽大意買錯了火車票是其中最為重要的一個理由。但是無巧不成書,一切在冥冥之中都好似已經有了定數。他在這輛本應該是通往自己生命終點的火車上,碰見了一個人,一個本來跟他沒有關係,卻最終改變了他後半生的人。
——當時的魔教教主夫人,也是老教主一生中最為疼愛的妻子,丁晴。
丁晴與老教主並未育有兒女,但她卻最為得寵。不僅因為她生的沉魚落雁國色天香,更是因為她的靈秀聰慧和善解人意。以及那一句經典的話,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丁晴的心自始至終都沒有放在自己丈夫的身上,這場被迫的政治婚姻一直是她想逃避的災難。
不過在當年那一趟開往華山的火車上,張逸清並不清楚坐在她對面的漂亮姑娘背後有著這樣的身份。如果他當時知道,或許也就不會有今天這段故事。
☆、巧遇
風從車窗外刮來,吹在人的臉上冰得肌膚都麻木。車窗外的景色已經很久都沒發生什麼變化了,清一色的看起來幾乎相同的樹木和連綿起伏的山脈構成了寂靜而荒涼的景觀。遠遠看去,竟真的有些像送葬的隊伍。
張逸清喝了一口保溫杯裡自己沏的熱茶,將視線從一成不變的窗外收了回來。他旁邊的一對情侶已經睡了。對面一個魁梧的三十多歲壯漢也無所事事的打著盹。壯漢旁邊的小青年則是從上車開始就把頭埋在一本厚厚的物理學裡。他自己的正對面坐著一個漂亮的年輕姑娘,目測年齡應該在二十二、三,穿著棉布碎花的過膝長裙,烏黑的長髮梳成馬尾,嫻靜的坐在位置上用心玩著手中的繩結編織。
姑娘似乎是感到了對面人的視線,忽然抬起了頭。四目相接,張逸清迅速的將臉轉開。剛才沒覺得什麼,可是人家姑娘看過來之後,他就發現自己實在是不禮貌。但是沒想到那姑娘竟不介意,對著張逸清笑了笑,聲音乾淨清脆:“你也是一個人坐火車嗎?”
張逸清點點頭,突然間稍稍有些侷促,因為自己向來不擅長和女孩子對話。
姑娘抿嘴微笑:“剛好我也是一個人,結個伴吧。我叫丁晴,你呢?”
“張逸清。”第一次遇上這麼落落大方又不見外的姑娘,雖然自己不善和異□談,但是對於這個姑娘自然又熱情的邀請,張逸清怎麼也說不出拒絕的話。
丁晴原本只是對於坐在對面這個給人感覺很好的男人產生好奇,才隨口攀談。但是聽到對方名字的時候她卻是一愣。再次細細打量對面的人。明明是白淨的娃娃臉,卻沒有多少稚氣,反而是那種青年人特有的純淨明澈。一雙烏黑的大眼睛裡透出的是這個年紀的人很少有的堅毅的神情,白色的中山裝雖然洗得有些舊,但是並不影響它的筆挺以及所烘托出的穿著之人的超凡氣質。
讓人過目不忘的美青年,錯不了,一定就是這個人,這個江湖上已經傳翻天,最近一段時間卻銷聲匿跡的張逸清。
“張先生是出差還是訪學?”丁晴心中料定了張逸清的身份,對他這個人更加好奇。
“旅遊,去華山。”張逸清揚了揚手中的車票。還有幾個小時的路程,有這麼個姑娘能夠一起說說話也真是一件幸事。
“這麼巧?我也是去華山。這樣更好了,下車也不怕一個人了。”丁晴沒有說謊,她的目的地的確與張逸清一樣。
但是張逸清卻在心中暗歎,眼前這個活潑的姑娘肯定不知道,自己這一去是不準備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