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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風一口被嗆到,咳嗽不止,半晌才緩過來,問道,“像你這種沒什麼成績就退隱的,江湖上俗稱未入世便已出世的。”
二胖子滿不在乎道,“什麼未入世就已經去世的,文縐縐,聽不懂啊!”
印風再次一口被嗆到,“未……未入世就已經去世?你人工流產呢你?!”
印風捧起飯碗走到周清身後,看他拿著自己的賬號通殺四方,竟然還給自己加了個公會!
印風彎腰細看,“唔,天行者?這名字霸氣。”
天行者公會的精英們正在組織打副本,一共只有二十個位置,卻還有許多人沒進組。於是印風看到公會頻道上發生了這樣一段對話:
自然醫生:靠!組我!我爸是李剛!
天行(此人乃會長):李剛是誰?
阿修羅王的男人:是我爸!
風箏:我爸!
糾結的人:我爸……
印風嘴角抽搐,周清手指在鍵盤上飛躍,就看螢幕上又刷出了幾行字。
佛朗索瓦:你們塑造了一個很好的氣氛,公會要的就是這種已經!
佛朗索瓦:打錯了,是遺精!
佛朗索瓦:又打錯了!是意境!!
印風:“……”
囫圇吞下便當,印風拍著周清的肩膀語重心長,“我去還錢包給人家,你慢慢遺精,別弄髒顯示器。”
周清:“……”
將近五點的時光,正是下班高峰期,車子一路堵到商貿大廈所在的新區,已是寸尺難進了,印風乾脆丟了錢,拖著瘸腿慢悠悠往那邊走。
趕到商貿大廈時,六點整。
好巧不巧,正坐在前臺修指甲的,不是上次那黑妞又是誰?
劉芸長相著實奇怪,要說眼睛吧,的確是大眼睛,可惜眼角耷拉得太厲害;要說嘴唇吧,厚厚的還算性感,可惜邊上一顆碩大的媒婆痣;要說額頭吧,的確光潔,如果額頭與頭髮相接處不是那麼靠後就好了,搞得跟清朝男人似的……要說面板吧,很光滑,沒疤沒痘的,如果再白一點就好了。整張臉最驚悚的是顴骨,高高地豎立,反射著耀眼的油光……
印風抽搐著臉打量面前故作優雅的人許久,才小聲道,“鍾明還在嗎?”
劉芸嚇一跳,抬頭不耐煩道,“我們鍾總經理需要預約的。”
印風倒也不在意,掏出手機給鍾明打電話,誰知剛接通便被掛掉了。印風撇撇嘴,慢騰騰地坐到大堂的沙發上。印風想,錢包這東西說起來挺重要,還是親手交給他的好。
大廈裡多數公司都已下班,大堂冷冷清清,暖氣早就關掉,印風縮在沙發上吹著穿堂風發著呆。
劉芸拖地的時候,才看到印風依然坐在沙發上,她這才正眼瞧了下印風。印風正無視牆上的禁菸標誌,叼著根菸愜意地抽著,就感到一道越來越熾熱的視線打在自己身上。他渾身一得瑟,看向光源處。劉芸立即低頭拖地,依舊是滿眼的不屑,只不過拖地的姿勢淑女了不止一點點。
印風吹了聲口哨,點了點菸灰道,“美女,幫忙喊下你們鍾總經理唄,我冷死了!”
劉芸心跳加速,就衝那一句“美女”,她臉紅了——不過由於面板黝黑,印風是看不出她面部色澤變化的。
劉芸迅速地拖好地,優雅地坐到印風對面,給倆人一人泡了一杯茶。
“你找鍾總經理幹什麼?”劉芸翹著蘭花指舉杯問道。
印風面部迅速地抽了一抽,隨即正色道,“找他做男人該做的事。”
劉芸摸不著頭腦,也不打算離開,反正她得值班一晚上,負責這整個大堂的清潔衛生,她樂得跟美男作伴聊天。不過面上是絕不會表現出來的,面上她保持著自以為的優雅,放下茶杯道,“哎,這天氣,是越來越冷了啊……”
印風開始考慮放棄等待,或是直接闖上樓去找鍾明。
劉芸的額頭閃著油光,與顴骨上的光芒交相輝映。她舉著面板黝黑的雙手,悠悠道,“紅酥手,黃藤酒……”
印風一口茶止不住噴了出來。
在江湖上混了那麼多年,又是牢裡出來的人,什麼沒見過?印風本以為自己是開過眼界的了,此刻才知,一山還有一山高,一人更比一人賤……
劉芸鄙視地瞧著印風噴到茶几上的水漬,道,“唉?怎麼可以這樣?太不衛生了,真是的!你知道口水裡面有多少細菌嗎?啊——太不衛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