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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聶冰 。。。
不知幸抑或不幸,當我瞥到薄喬恩貼在書桌上的功課表時,才發現我上的第一節課的執教者竟然是聶冰——我的聶阿姨。。。
踏進實驗室時,聶冰已經久候,淡淡地盯著手中生澀的書本等待零零散散進門的學生。
聶冰和母親看上去都很年輕,但長得並不相像。母親的美是平和的、柔軟的;而聶冰的美妖豔、耀眼。
這樣絕色的執教者自是吸引眾多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大學生們。她的課也因此常常座無虛席。
但今天是個例外。實驗課只針對課程學生開放。摒除閒雜人的課堂往往清晰明瞭,我甚而猜想,只需一眼,她便會將全部的目光投注在我身上。。。
我帶著笑意,垂眼撥弄實驗桌上那等待死亡的可憐兔子的顫顫巍巍的大耳朵,卻得來薄喬恩擲來的冷冷的白眼和一記重重的拍打。我抬首給了薄喬恩一個光芒萬丈的微笑,也便在這時,聶冰放下手中的書開始掃視到課的學生。。。
我和聶冰就在這一瞬相視。。。
要如何形容聶冰阿姨的震驚呢?
他看著我的眼神應該宛若十八年前看著父親的那樣吧。。。
平素明明一副高傲冷豔的模樣,卻用那樣著迷而複雜地神情看著我。。。
造物主的一個玩笑,造就了我和父親那張相似的臉,也同時作為一種證據的存在,向所有相識的親朋好友宣告——父親和母親那難以割捨的聯結。
“你。。。是這次的插班生?”聶冰走到我面前,發問的聲音幾欲顫動。那麼多年以來,她從不曾把父親的模樣從腦中消去。
「我是。」我想我不該吝嗇笑容,因為聶冰曾經貪看父親的笑靨,「請叫我Adrian,順帶一句,我姓嚴。」
聶冰足足震驚了五秒,她難以置信地看著我,那樣專注、那樣哀傷。。。而後她忽而收起那些無人憐憫的洩露的情緒,只淡然地將目光放遠。。。
她的課很冰冷、很漠然,像一架陳述課程的機器,毫無波動地講解著。。。
當她的聲音停止,學生們開始按照指示摸索著實驗。我猶豫著第一次拿起針筒,卻發現自己要去學著結束一個為死而生的脆弱生命。。。我竟然開始覺得有些無所適從。。。無用的人生總是可怕地機械地重複著,卻總也難以適應誕生與消逝。。。
我沉了沉情緒,側頭看到身旁的薄喬恩開始雙手交握,閉著雙目碎碎禱告。。。——他居然是一個基督徒——在承擔起事業之前,便總是要為自己的罪孽懺悔。。。
“你下得了手麼?”我對上薄喬恩抬起的眼光。
“習慣了。。。”對方淡淡地回答。
我幽幽摸了摸手中冰冷的針筒,想要將主動權交付於薄喬恩手中。我無意學習,自然也不願因為學習而承擔莫名
4、聶冰 。。。
的血腥。
但記憶中,好似總有一個聲音在重複。。。那個聲音很悅耳,很恬靜。。。那應該是一個我熟悉的人。。。
他好像坐在一整片溫暖柔軟的綠意之中,悠悠遠遠地看著前方。。。我側首,看不清他的臉,只能見到他的嘴唇慢慢地張合。。。隱隱約約…
喂…你在說些什麼…似乎被訓斥了…
我不確定記憶深處的那個人是誰,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必然是一個自以為是的、喜歡對別人評頭論足的傲慢者——就像眼前的薄喬恩那樣。。。
“你這個大少爺還是別動你尊貴的手了。”薄喬恩帶著諷刺的笑容,“不想要成為醫生的話,就不要隨便玩弄生命。交給我好了。”
“不知怎麼的,突然想嘗試一次。”那只是一種瞬時湧動的情緒,可能是因為薄喬恩無意的“激將”而想在對方面前爭一口氣,也可能是想嘗試著遵從了腦中那個模糊不清的聲音。“如何?我儘量不搞砸。”我的笑容天生帶了點玩世不恭的味道,大抵很難讓人信任吧。
但是薄喬恩只猶豫了一瞬,竟乾脆地點頭,一副拭目以待的樣子。
可最終,我還是讓心中那點零星的期待落空了。。。——我讓那隻可憐的兔子倒在了血泊中,痛苦地顫抖著流血身亡。。。
聶冰冷冷地看著我矗立在鮮血橫溢的實驗桌前,點頭示意我和薄喬恩參與到其他組的實驗中去。聶冰對我額外寬容了,基於父親擁有的天分,我能感到她隱隱的期望。
但是,很可笑,不是嗎?
我不僅僅是嚴黎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