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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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海裡模糊地出現了一些話,與片斷,慈祥的臉,說著重複的言語,似近似遠。
我已多久沒有回去了,那麼寧靜而又喧譁的地方,多久了?久喪失了某些記憶,徘徊著遠離。
似乎,我必須回去一次。去嘗無味卻溫熱的水煮蛋,去見夕陽中等在路口的人。
我垂下頭,呆呆地看著冒著熱氣的鍋,嗯,那個,要煮多久呢?
事實證明,堅持就是勝利。
羅芷欣放棄與邢爭吃一個半生不熟的雞蛋的打算,打道回府去享受婆婆(保姆)的大餐,臨走時,很明確地表明她不與他分一杯羹的堅定立場,然後笑得很賊很賊地揚長而去。
因為邢說現在流行吃半生不熟的雞蛋,我也沒去管他。
他拿起電話,撥了熟悉的號碼,問我吃哪一種快餐。
大概是廚房呆久了,什麼都不想吃。邢卻說他把帳掛在羅芷欣名下,不吃白不吃。
“你敢嗎?”我表示深度懷疑。
“她不知道。”邢一本正經地說,“她很沒有理財觀念的,以後你上那家店報她的名字就好了。”
難怪月底有時候羅芷欣都會財政緊缺。在錢方面,她的確有些迷糊。
結果是什麼也沒吃成,無意中看一下時間,竟發現分針與秒針已完成了不知幾圈的馬拉松,我隱約可見老左駐立於門前面色陰沈猶如遭受大難的樣子,於是,我坦白地告訴自已,已經遲到了。
邢很抱歉,雖然我覺得和他沒多大關係。
邢說:“要不要坐車去?”
我想,遲幾分鍾與遲一節課差不了多少。但有人出全,我犯不著和自已過不去。
在小區的商店裡,我們買了麵包和牛奶,又遇見那個認錯人的鄰居老太太,她對我與邢這個時候還在這裡表現出見怪不怪的神情,還熱情地勸我們不用趕,小心車子之類的話。
邢解釋說以前總是起得晚,中午也是到處噌飯。我在想居然有人比我還會“插科打諢生活沒規律”──是不是很長?承蒙誇獎,羅芷欣送的。
學校很安靜,高一的讀書聲蠻富韻律感。我與邢在太一樓分開,他問我:“你們班主任不會太羅嗦吧?”
“不會。”只是會念兩三個小時而已,而且找你單獨談話後還要在班上泛指兼指名道姓個幾天,不多不多。
邢欲言又止,我轉身向“筱垣樓”走去,他的聲音傳赤:“晚上會來嗎?”
運動會烽火蕩盡,晚自已又變成沒有硝煙的戰爭。我說:“不會。”之間有一段距離,不知他有沒有聽到。
紅漆鐵門,老劉(數學老師)的聲音,洪這, 且帶笑,只是遇到難題時喜歡一個人在講臺自言自語,直到解出來為止,直到解出來為止。
我敲了門,推開。沈重的摩擦聲,幾十雙眼睛一齊望過赤。
“報到。”
老劉望著我,愣了一下,“進來。”她大概面對一個遲到的新面孔頗有些不適應,但數學老師的思維很快讓她反應過來。
我從教室的一端走到另一端,毫無意外,羅芷欣的位子是空的。
“還沒講多少,”同桌告訴我,“老劉又被困住好一會了。”
我點點頭,攤開課本。
那些數字在眼中淡化,只是種種符號。
(11)
滿滿的課時,待回過神,已是晚自習開始的鈴聲。因為發呆的緣故,沒有趕上吃飯,學校的食堂是那種去晚一步只能吃冷飯菜的情況,不吃也不是沒有過。
在邢受傷後,芷欣就沒再來晚自習。按她的話說是刑滿釋放。也就是說……
又是一個人了,兩點一線,沒有停頓。
我為自居然在這裡胡思亂想而詫異,也許,根本什麼也沒有,一切只是庸人自擾。
補著不知是哪一天的作業,我瞟到一個身影走到桌邊,“晏子安,你來一下。”
我站起來,椅子拖動的聲音,在安靜的教室裡顯得格外刺耳。旁邊的同學送來“珍重”“一路順風” 的眼神。
在辦公室裡,我坐在老師對面的座位;原本是空的,沒理由不坐。
老左戴著一副棕色眼鏡,自高二接班,就沒見取下過。看不清鏡片下的表情,我落得輕鬆。
“聽劉老師講,你今天遲到了。”他的手指在桌上輕輕敲著,那雙眼應該在注視我面部的每一個表情。
“我出去買東西,回來的時候就晚了。”
話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