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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我當然記得!”艾文一下子從地上站了起來:“我記得我爸爸什麼樣!所有人都記得!只有你不記得!只有你不記得你還不承認!我為什麼不能隨便就找到他!?何況也不是我找到的他,是爸爸來找的我們!爸爸一直在找我們!你為什麼就是不願意相信!”艾文說著說著,笑臉憋得通紅,最後把自己說哭了。
“Daddy是大笨蛋!從來不肯自己努力!還以為所有人都跟你一樣!討厭!嗚哇哇哇哇……!!”
艾文開始用力推搡起他的Daddy,塞倫特被兒子用小手推到了門口,然後被兒子摔門了。
他愣在兒子門口,這孩子好像很久沒這樣哭過了。
“艾文。”塞倫特軟下了聲音,敲了敲門:“是我的錯,你開開門。”
“本來就是你的錯!你從來就沒有相信過我們!”
塞倫特嘆了嘆口氣,心想,我的確無法相信……我覺得人應該相信的只有自己的記憶。
“等你真的相信我的時候我才會開門!”艾文抽噎著:“不是現在!你肯定還是不相信我!”
塞倫特閉了閉眼睛,放棄了繼續跟他周旋,離開了兒子房間門口。
從冰箱裡翻找了半天,好吧,還是沒有啤酒。他拿出一聽可樂,假裝是啤酒的開啟了拉環,然後灌了一肚子。
冰涼的液體順著喉管,流過腸胃,最後消失在腹中。
塞倫特的心情突然變得很糟糕。
為什麼我什麼都記不起來?為什麼我沒有過恢復期?為什麼我不像別的失憶患者一樣,用力回想的話會頭痛?我的大腦中完全沒有任何對於丟失的那段記憶的感知,完全沒有,一絲動靜都沒有。
這真讓人煩躁。
它就在那兒,因為它發生過。
塞倫特將臉埋進了手裡。
上帝啊,他想。我也好想見見那個人。
這是父子倆持續時間最長的一段戰爭。
艾文真的生氣了,他好幾天都撅著嘴巴,也不去直視自己的Daddy。不過讓塞倫特暗暗放心的是,這個孩子不會跟自己過不去,他會按時上學,出門吃飯,洗澡。只是不同自己說話。
一開始塞倫特想,小孩子,逗逗就過去了。
他邀請了兒子同自己一起收看幽默節目,邀請了兒子出門吃冰激凌,邀請了兒子在自己的床上一起睡一晚。
艾文當他是空氣,頭都不抬一下。
然後塞倫特也生氣了。
於是父子倆開始了整天整天的冷戰,誰也不跟對方說一句話。
不過做父親的依舊會在天氣轉涼的時候,偷偷地在門口給兒子準備好厚毛靴子。
沒有晚安吻,沒有道別,沒有回家的問候。一大一小兩個人經歷了有史以來最長的一次戰爭,沒有硝煙的冷戰。
日子過得很快,幾天過去了,明天就是週一。
塞倫特在跟兒子冷戰了幾天之後,終於重新撿拾起自己破碎的自尊心,再度敲了敲兒子房間的門。
“艾文,”他將頭抵在兒子房間的門上:“Daddy明天要出去,午飯你自己叫外賣好不好?”
艾文沒回聲。
塞倫特繼續說:“Daddy明天要去鏡城,你想去的話,可以請假一天跟Daddy一起去。”
依舊沒回聲。
過來良久,塞倫特終於嘆了口氣:“好吧,寶貝,Daddy錯了。”
然後門慢慢的開啟一條縫,塞倫特撤出了靠在門上的重量。
“你哪兒錯了?”艾文皺著小眉頭問他。
“我……我不該不相信你。”塞倫特承認:“無論如何,那個人是存在的,就肯定有可能……有可能出現,我是說。”
艾文繼續皺著眉頭:“你依舊一副不是很相信的樣子。”
塞倫特微笑起來:“給我一點兒時間。我才是最糟糕的那個,我忘記了一切。”
艾文將門開啟了。
“我明天不需要陪你去,我明天要上課。”艾文說:“你都這麼大了,試鏡還會緊張嗎?”
“不,不是試鏡,我覺得應該不會有試鏡。”塞倫特聳聳肩:“只是過去簽約罷了。”
“祝你好運。”艾文認真的說,然後他抬起眼睛看了看塞倫特:“我也有錯,我不該不理你。”
塞倫特懊惱的嘟噥了一句,然後跪在地上把兒子摟進懷裡。
長達幾天的冷戰完滿化解,重歸於好的父子倆開始一起準備明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