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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低下|身,猶如兒戲一般地再次問道。
“不是。”林雨答道。
“你沒殺你的母親?”關東不依不饒地追問。
“沒有。”林雨扯了扯嘴角,忍不住露出一點不耐。
“你沒殺你的父親?”關東馬上換了物件。
“沒有。”林雨依舊是眼都不眨一下,只在心裡追加了一句,我只是把他推了下去。
當年,林雨雖然沒有在車禍中當場死亡,但當他從昏迷中甦醒過來,得知母親已經驅使的時候,林雨立刻就失去了活下去的欲|望。
自從脫離了孩童時代,林雨便意識到自己不是一個健全的人,無論心理還是生理。
他找不到自己存在的意義,也不覺得自己有活下去的必要。
只是因為有母親在,母親愛他,需要他,失去他會傷心,他才有了讓自己活下去的理由——他不希望她傷心,所以他不能死。
但母親已經比他更早地離開了人世,這樣一來,就算他死掉,也不必再擔心她會傷心。
懷著這樣的心情,林雨在床上躺了很多天,以至於守在他身邊的周薇都開始擔心他是不是變成了植物人。直到小姑和林海出現,索要家裡的鑰匙,被氣憤的周薇趕出病房,林雨才忽地醒悟過來——
他還不能死,他要為母親報仇。
就這樣,他醒了過來,熬了過來,活了過來。
然後,他開始思考,策劃,行動。
過程其實很簡單,他買了兩張時間不同的火車票,乘坐發車時間較早的那趟火車回到家,等到另一趟火車也將抵達的時候,便把那個男人從臥室的窗戶上推了下去。
接下來,他所做的,就是待在房間裡什麼都不做,不接電話,不理會敲門。
直到時間足夠他從火車站坐計程車回到家裡,他才拿起電話,告訴對方他的父親不在家,然後再愣愕、驚訝、慌張地獲悉父親竟然在他回家之前摔下了樓。
這並不是一個多麼高明的策劃,但林雨極少回家,周圍的鄰居都不認識他,沒人注意到他到底是什麼時候回的家。而臥室陽臺上又養著花,去過林雨家的人幾乎都知道他父親在給這些花澆水的時候會將身子探到窗戶外面。除此之外,由於那個男人幾乎是每天一睡醒就開始喝酒,警察肯定會從他的胃裡檢測出酒精,這就給失足跌落提供了再確切不過的證據。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沒有誰會想到,兒子會殺害父親,而且是以這種有預謀的方式。
不過,就算關東對此產生懷疑甚至開始調查,林雨也完全不會在意。
時間過去的太久了,哪怕當時留下了證據,也早已在時間的長河中灰飛煙滅。
真正會讓林雨有所顧忌的,是至今未被發現屍體的方水生。
那是一次完完全全的臨時起意,在動手之前,他甚至沒有想到他會在那種偏遠的地方再次見到方水生。
或許惡人有惡報這種事是真實的,老天爺都對方水生看不過眼,這才安排方水生迷上了野外生存遊戲,又讓林雨無聊地去了同一個方向旅行,給了他們重逢的機會。
林雨沒有錯過這個機會。
只是這個機會實在太過突兀,以至於動手之後,林雨也不確定自己是否留下了什麼,遺漏了什麼,只能聽天由命。
好在老天爺是站在他這一邊的,被他一刀捅死又順手推下山崖的方水生至今無人發現。
遺憾的是,最近一段時間,老天爺好像有點不那麼眷顧他了。
林雨抬起頭,認真地打量起關東。
其實林雨不是很明白,關東是因為什麼盯上他的。林雨甚至可以肯定,在截止至咖啡店的那次見面之前,關東甚至都沒有把他當作首要嫌疑物件。
——或許,現在也沒有。
林雨忽地冒出一個念頭,想起了某個逍遙法外多年的通緝犯因為超速而被捕的典故。
這其實也是警方破案的一種慣用手段——但凡逮住一個嫌疑物件,總要千方百計地對他進行深挖深鑽,從而謀求更多的線索,破獲更多的罪案。
關東現在可能就在做著這樣的事。
想到這一點,林雨頓時生出了自己很是無辜的古怪感覺,於是閉上嘴巴,不再和關東敷衍,省得多說多錯。
見林雨突然間又不肯和自己說話了,關東微微一怔,但也沒有再步步緊逼,直接站起身,“時間還早,你不妨多想想,然後我們再重新談。”
說完,關東離開椅子,走出了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