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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顧衛南說:“先把褲子褪了。”
顧衛南只感到耳朵裡“轟”地一聲,以為自己聽錯了。他從椅子上站起來,下意識地瞥了下束在腰間的軍用皮帶,含混地說了句:“教官,我沒聽清。”
陳諾開啟門邊的櫃子,從裡面找出個小玻璃瓶:“你沒什麼?”
顧衛南看著那個小玻璃瓶,腦內已經開始滾動播放各種教師性騷擾學生的新聞,然後把陳諾想象成一個偽裝成優質青年和性冷淡的變態色魔。難道陳諾在校門口就早有預謀,今天再把他操練個半死,就是為了方便把自己叫來辦公室實施計劃,確保獵物無力反抗?怪不得他這麼反感勾引純情少男那句話,因為那就是他的真面目……
“都是男的,你害什麼羞?”正當顧衛南天馬行空地發揮想象力的時候,陳諾拿著瓶子走過來,對顧衛南的不合作態度一目瞭然。
顧衛南舔了舔嘴唇,心想到底是從陳諾眼皮底下奪門而逃比較容易,還是一不做二不休乾脆將他推倒,把明天的新聞標題變成《軍校新兵難耐飢渴,性騷擾美男教官》?——那可真要上軍事法庭了。
見他只顧動腦不動手,陳諾臉色一冷:“規矩又忘了。”
顧衛南想歸想,實際上哪敢造次,心裡一急,立正回答:“報告教官,我不脫!”
“就算你對我不滿,也不用跟自己的傷過不去吧?”
“啊?”
“啊什麼啊,”陳諾冷冷地說,“你的膝蓋好像磕得不輕吧?我這裡有碘酒,你先把破的地方擦洗一下,免得影響明天訓練。”
顧衛南呆了呆:“明天還要訓練?”
陳諾眼睛眯起來:“你不會以為這點傷就能逃脫新兵軍訓吧?”
“我還以為……”
“以為我帶你來辦退學手續?”陳諾一針見血地說,“就因為你背後說我閒話?”
陳諾明顯不屑的語氣讓顧衛南臉微微發紅,突然覺得自己之前那些惡意揣測簡直小人得不值一提,更別說後面關於退學的腦補了。他看著陳諾把那個裝碘酒的小瓶放桌上,紅著臉說:“教官,對不起,我剛才說話太沖了。”他說完開始往上挽褲管。
陳諾當然不知道顧衛南根本是抱著想退學的心思跟他頂嘴,說了句“沒事兒”,卻突然彎腰按住他的手:“你不能這樣,這樣把傷口颳了,叫你從上面褪下來。”
顧衛南被他碰得汗毛都豎起來了,急忙說:“沒事,這樣可以。”
陳諾已經不耐煩了,軍訓時的火爆勁被勾上來:“叫你脫你就脫,害羞個屁,不會沒穿內褲吧?”
“我穿了!”顧衛南被這赤果果的揣測惹惱了。
“穿了你就脫!”
顧衛南乾脆利落地脫了褲子,狠狠扔到陳諾平整如鏡的床單上,陳諾從抽屜裡把一包棉棒塞給他,然後若無其事地坐在床上,拉過筆記本繼續看影片。
顧衛南低著頭給自己傷口消毒,還好碘酒消毒並不很疼,傷口也只是破了幾層皮,他很快收拾好,故意坐到陳諾的床上穿褲子。但是顧衛南穿褲子的時候發現了新問題,自己膝蓋上的傷還算小事,他兩個後腿彎附近一大片全部淤青發紫了,這當然是陳諾踹出來的。
陳諾好像也發現了,邊看影片邊說:“晚上回宿舍用熱水泡泡,加速一下血液迴圈,很快就消了,還能緩解疲勞。”
“沒踹的話,根本不用。”顧衛南嘟囔。
陳諾轉過頭來說:“不踹我怎麼知道你腿上問題這麼大?你看你膝蓋被磕破也是這個原因,如果腿上用了勁,挺直了,根本哪裡都摔不著。”
“那教官你也不用就把我一個人往水泥地上踹吧!”顧衛南不平衡的心理又被勾起來。
“為了消除你的僥倖心理,如果繼續在操場上練,你就不只磕三次膝蓋了。”
顧衛南無話可說,他穿好褲子迅速站起來。
“還有怨氣?”陳諾抬眼望望他,聲調平常得像跟朋友聊天,“把你叫來擦擦傷口談談心,也算彌補我單獨操練了你一天吧,再說我們昨天在校門口還有一面之緣呢。”
顧衛南開始覺得他不正常了,忍不住直言:“教官,我就是不理解隊裡學員那麼多,你為什麼特殊對待我?而且你軍訓的時候,可沒有像當初碰面的時候看上去那麼溫和講情面。”
“軍訓是軍訓,平時是平時麼。”陳諾聽到他這麼說,居然微笑起來,“訓練的時候嚴格點,也不妨礙平時交流吧,我是這麼想的。”
“教官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顧